大雨瓢泼,伴随着一阵一阵的雷声。
明明还早,可这天看着却好像是深夜。
沈知南收好信,冒着雨上车,回到亦园别庄。
书房内。
他看着桌上的那对信封,想要拆开,可内心深处却涌起一丝惶恐和畏惧。
伸出触碰的一瞬间,他即刻收回手,好似触碰到烧得滚烫的的烙铁。
它们光是放在那边,都刺疼着他的双眸。
沈知南思来想去一番,最终决定,先去换掉这一身湿透的衣服。
泡了个澡,舒缓紧张的心情,他这才走到书房。
“你来做什么!”
他一走进去,就看到沈未书坐在他的位置上,手里拿着一封信。
而其他的信,也全部都被打开了。
沈未书懒洋洋的回头看了一眼,漫不经心道:“洛夫人又不单单只是给你写了信,也给我写了,我只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说完,他转动椅子,背对着沈知南,似乎害怕他看到信封内容。
沈知南黑眸微沉,冷嗤一声,走过去,将桌上的信整理好,拿到旁边看。
这字迹,是洛南的没有错。
每一封信开头都是一样。
吾儿知南,最近安好?
他一封一封地看着,说是写给自己的信,倒不如说是
忏悔信。
信上的内容,正如沈未书说过的,她是深爱着自己,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离开沈家,她的打骂都是为了自己。
她一遍又一遍地后悔着,一次又一次地质问着,这样子做真的对吗?
她不停地询问着自己,恨她吗?
怪她,将自己生下来,卷入这个混账一般的沈家吗?
怨她,没见他送走吗?
恨她,不停地打骂自己,却不说出原因吗?
看着这些问题,沈知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或者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恨不恨,怪不怪,怨不怨。
每一封信的结尾都一样。
知南,妈妈爱你。
爱?
这个词,既陌生又熟悉。
他从未感受到母爱,也不曾给过他人什么爱。
沈未书看完,将信叠的四四方方,放进口袋里面直接走出去。
“沈未书。”
“干嘛?”他不耐烦地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沈知南。
“你真的有那么喜欢洛南吗?”
“我视她为亲妈。”沈未书嗤笑一声,仿佛在可怜他一样说道:“你知道得也太晚了,晚到洛夫人死了,尸骨寒了,说真的,趁有些人还没死,能知道就赶紧知道,免得后悔一次又一次。”
沈未书说完这话,狂妄地笑着离开
。
那笑声一直回荡着,久久不消。
沈知南看着那些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信丢在桌上,与它们堆在一起。
他伸手拧着眉,内心深处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感,利刃刺心也没有那么痛。
所以,这些年,是自己错过了洛……妈妈,是自己一次又一次不理解她的用心良苦。
“呵哈哈哈哈——”
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自己知道这一切?
就让自己这样子误会下去不就好了,人都不在了,知道了还有什么用?
他垂着脑袋,眼底渐渐无光,脑海一片空白,迷茫,不知所措。
——
沈老爷子这边收到关于乔海蓉和乔鸢的事情,火冒三丈,却不急于回国,而是托人弄了离婚。
像这种给他带绿帽的人,他是坚决不会留下来!
乔家因为乔海蓉的原因,受益不少,此事牵扯到乔氏集团。
股市大动荡,乔氏岌岌可危。
乔海蓉呆愣地看着桌上的离婚协议,从未想过人到中年,会遭此劫难。
而且她还是被净身出户,什么东西都捞不到。
她在沈家勤勤恳恳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也生了个长子出来。
可如今,却要她滚出沈家。
她给沈老爷
子打电话,却已经被拉黑,给乔鸢打电话想办法,却打不通。
她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儿子沈未书的身上。
沈未书不务正业,游戏人间,他的踪影无人知晓。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沈未书忽然来了,他似乎知道自己在找她。
可他身后却跟着一个女人。
“宋简!”
看清那人,乔海蓉五官逐渐狰狞,咬牙切齿地低吼着,“你来做什么!”
“沈……现在应该不能叫你沈大太太了吧,应该叫你乔小姐还是乔夫人?”宋简好奇地问道,毕竟这个年龄还叫她乔小姐,似乎有些怪。
沈未书入座,双腿叉开,双手搭在沙发上,坐姿傲慢张狂,他歪斜着脑袋看着乔海蓉道:“你看起来似乎有事找我,来,说说,我听听。”
他说完,打趣地挑了眉头。
“未书,未书啊,我,我是你妈妈,对吧!”
乔海蓉素来不喜欢这个儿子,小时候又蠢又笨,长大后不争气还游手好闲,若非是长子,再加上自己在耳边吹风,他这沈氏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