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南抬脚一踹。
安安被踹飞,后背撞在石凳子上,发出闷重的声响,疼得她龇牙咧嘴,却死死地咬着牙关不发出声音。
她低着头,豆大的泪水一颗一颗往下落。
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骂自己……狗杂种。
安安抬眸,红着眼眶,落着泪瞪着他,身上的疼痛让她无法站立。
狗杂种,这三个字硬生生地可进宋简的心中。
“沈知南,你闭嘴!”
宋简仰天怒吼着,伸手挣扎着。
将她犹如发疯一样,沈知南松开她。
“啪——”
毫无征兆,宋简在挣脱的那一刻,抬手狠狠扇下去,没有任何一丝犹豫。
林叔和站在一旁的程东直接看愣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这一掌,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整只手臂发麻地颤抖着。
宋简喘着粗气,强忍着不让眼中的泪水掉下来,“我叫你闭嘴!闭嘴,不准骂我的女儿,你骂我,打我都可以,但是不准碰她,不准骂她。”
她的孩子,是她活在这个世界上仅有的最后一丝生机,她不容有任何伤害他们。
为了他们,她可以霍出去这条命。
沈知南脑袋歪到一边去,抬起手,用手背抚了一下发烫的脸颊。
这贱人,居然为了一个狗杂种打了自己。
他寒眸微眯,看着她那副狼狈的模样,笑的阴沉,“宋简,你就那么心疼她是吗,为了一个杂种都敢对我动手了。”
他步步逼近,犹如地狱使者,周围温度骤降。
“不准……不准靠近我妈妈,不准……不准!”
安安强忍着后背的疼痛,爬过去,一声又一声喊着,抬起手抓住他的裤子,仰头望着他,“不准靠近我妈妈,滚!滚开!”
沈知南寒眸微垂,面无表情望着脚边的人,修长的腿一甩,踢开她的手的,紧盯着她那幼小的手,缓缓踩下去。
“沈知南,你住手!”
“啊——”
这一脚,他没有留情。
宋简扑过去,已经晚了。
“安安!”
宋简抓着沈知南的腿,强行拽开,却怎么也拽不开。
“你给我松开!沈知南你松开!”
沈知南目露凶光,“你就那么心疼她?你可曾心疼过……”他暗暗咬牙,停止往下说。
又何必跟这个贱人说那么多?
“你少在我这儿摆出一副慈母
的样子,在膈应谁!”他抬脚,朝着宋简的脸上踹过去。
皮鞋坚硬的鞋尖深深揣在脸上,脸颊瞬间红了起来。
宋简顾不上疼痛,爬过去,抱起女儿,轻轻拍去手背上的尘土,看着那发红破皮的手背,泪水疯狂流出。
“沈知南,你是不是男人啊,你有事冲着我来啊,孩子是无辜的,安安做错了什么啊,为什么你要这样子对待她!”
她身子抖如筛糠,望着他质问着。
安安依偎在妈妈怀中,不哭不闹,脸色越发阴冷地看着自己的手,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
初见时,是在手术台上,那双眼睛和现在一样,冷冰冰的,满是厌恶地看着自己。
她眨了眨眼,慢慢站起来。
“安安?”宋简拉着她。
安安甩开宋简的手,一瘸一拐地走到他面前。
“沈知南。”她清冷地开口,抬头仰望着他。
沈知南眼底掠过一抹憎恨。
安安笑了,盯着那张精致漂亮,却没有任何血色的脸,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我知道,妈妈是为了给我治病,才留在你身边,我不治病了,我求你放过我妈妈好吗?”
语落。
她右脚缓缓后退一步,双膝下跪。
额头重重砸在地板上。
她想,只要自己不治病,妈妈就不用被她威胁。
她知道,京市是一座让妈妈充满噩梦的城市,可为了自己,妈妈盯着噩梦重新踏上故土。
她祈求着,用着最后的时光,和妈妈度过开心的每一天。
她的妈妈,那么善良、那么温柔、那么的爱她,可为了自己却遭受到了这种痛苦。
她缓缓抬起头,额头红了一便,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容。
“我和妈妈会离开,永永远远地离开这座城市,求你,放过我们好吗?”
她鼻尖一酸,泪水迷糊了视野,看不清眼前的人到底露出了什么表情。
可能在得意吧,毕竟他赢了啊。
可能在愤怒吧,因为没办法继续折磨她们了。
宋简看到这一幕,一颗心犹如死寂,慢慢凉去。
双腿一软,跌坐在地板上,纤长的指甲划过地板。
“与其看到妈妈被你折磨,我不如不治病,痛苦活着,不如幸福死去,愿您成全。”
安安听不到他的回复,再次开口说道。
宋简仰头看着天空,千言万语卡在喉
间,无声地哭泣着。
是她错了,一开始就错了!
“沈总。”程东看不下去,急忙冲过去,伸手拽着沈知南的胳膊,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