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
不情不愿的说出这三个字,金茜的指甲已经快要嵌进肉里,对着一个农村来的村姑道歉,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好受,她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要让这个农村人付了代价。
“你是哪个部门的,叫什么名字?”
余厂长看着林真,脸上全是探究,从穿着的厂服来看,是办公室的人,只不过,这个人的身上好像自带一种独特的气质,没有农村出身的自卑,也没有面对厂长的害怕,他昨天才和金茜一起在食堂打饭,厂里人应该都知道她是老厂长的外孙女,有这层身份在,和好接触的人应该还会带着些许恭维,至少,不会公然对着干 ,这个农村出身的女人,似乎有些不一样。
“余厂长,我是人事部的林真。”
面对余厂长的打量,林真不是没感觉,只是没有介意的必要,只要是在有人的地方,余厂长总会立好自己的人设,而金茜,再不情愿也得好好配合。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考试考了第一名的人,对吧,果然是个人才,好好干,纺织厂一定不会埋没任何一个人才。”
余厂长再看林真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欣赏,当时厂里出了一个考出几乎满分的人时,简科就把这件事情宣扬的人尽皆知,这可是纺织厂创办以来,难得出现的人才,作为厂长也有听说此事,现在看到林真就站在面前,感觉终于对上号,心里想着,原来,这就是人才该有的样子。
“我会努力工作的。”
林真应声,也不是很想和厂长继续攀谈下去,只不过,她站在厂长的面前,金茜那张难看的脸,着实是看得人身心愉悦,只要能让别人不痛快,林真觉得,她就很痛快。
“好,去工作吧。”
上班的铃声响起,余厂长让林真先回办公室,回头看向金茜,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两个女儿,完全是两个不一样的性子,余苗自小衣食无忧,整个人总是散发着开朗和纯真的感觉,金茜则是完全不同,物质方面倒也从未亏待过她,按理,在老厂长身边长大,应该也是有良好的成长环境才对,只不过,金茜总给人一种精于算计且小家子气的感觉,完全没有余苗身上的稳重。
“爸,我不是故意的,就是随意打趣了两句,没想到她........”
“不是说了,在外面要叫我厂长吗?你怎么就记不住,怎么就不能沉稳一点,你的身份现在不能让人发现,你不清楚吗,不要以为,让你进厂上班,你就会高人一等,你看看人家,一个农村进城的姑娘家,能考第一,能把工作做好,让人挑不出毛病,你再看看你,让你跟着余苗好好学,你倒好,不是迟到就是早退,今天来的早一点吧,还把时间用来嘲笑别人,你以为,单单靠着我和你外公的关系,就能保你顺遂吗?要是你自己不努力,谁也留不下你。”
余厂长看了看四周,确定了没有旁人在,才压着声音怒斥金茜,以往总感觉,以前对这母子三个就有亏欠,反正余苗母女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回到他们一家四口的生活,反正有老厂长掩护着,旁人也不会多想。
可是,真正和金茜母子生活在一起才发现,原来,以前偷来的日子才是幸福的,现在每天在一起,生活习惯,饮食习惯,教育方式,甚至是说话的方式,全都 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时常会让他想起余苗母女的好。
“我知道了。”
金茜只能咬着牙咽下委屈,她以为的上班,就是在办公室里坐着,数数钱,理理账,看看报纸喝喝茶,真正上手才发现,既繁琐又复杂,一个最简单的明细账 ,都可以让她头疼,原本是想着,要不要放弃上班,直接嫁人,只要男人选的好,同样可以过上好日子,而且还不用这么辛苦,没想到,她看上的简科,不仅没看上她,反而还看上了余苗,这让她感觉委屈,不明白自己到底差在了哪里。
本来以为,余父现在回到了他们身边,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过得极好,以前余苗母女过的好日子,全都会成为他们的日常,怎么也没想到,现在的日子反而还不如以前。
余父最是注重面子,只要是在外面,有外人的地方,对她的要求就会很高,她和弟弟依旧不能随意叫爸爸,妈妈也不能和爸爸站在一起,好像所有的一切,和以前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反而是要达到的要求会越来越多。
最让她没法接受的,是余父很喜欢拿她和余苗做比较,工作上,生活上,甚至是穿衣打扮,也会被余父挑错。
就在刚刚,余父还拿一个农村来的村姑和她做比较,简直没法忍,比不上余苗,是因为,余苗从小就被余父教育得很好,那个叫林真的村姑,有什么资格和她相提并论,考第一有什么了不起的,总有一天,她一定能把村姑踩在脚底下。
金茜上了楼,进了办公室便看到正在看账本的余苗,总感觉心里堵着一口浊气,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看到余苗,更是越看越讨厌。
真想让这些绊脚石全都消失才好,只有她们都消失了,余父才会看到她的好,她就能成为,余父唯一的女儿,这个想法刚冒出来的时候,她自己了吓了一跳,感觉这样恶毒的想法,不应出现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