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书臣想在临走的时候见见王从碧,可他不想别人发现,在听到马蹄声后就躲进了巷子里,等王从碧出来的时候,他正想上前,却看见了尉迟九仪。
他犹豫了片刻,结果王从碧就和尉迟九仪上了同一匹马,然后就越行越远。
范书臣本想追上去和王从碧说说话,可被下属再三劝阻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把想送给王从碧的礼物给了别人转交。
不能耽误事情。
范书臣骑在马上,开始苦笑。
他总是因为这句话做了很多违背自己内心的事情。
就像他对王从碧许诺了很多陪她一起做的事情一样。
一开始,他因为不能耽误事情没有完不成对王从碧的许诺,那时候的他还有些愧疚,想要给王从碧补偿。
后来不能耽误的事情太多了,他就开始假装看不见王从碧眼中的失落。
到了最后,他甚至因为事情太多,他开始厌烦起自己对王从碧的许诺了。
那时候的他每日忙着公务,疲惫不堪,只觉得顾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王从碧什么都不知道,缠着他很是厌烦。
他不耐烦在乎王从碧心里是怎么想的,只以为他给了王从碧重臣夫人的地位和荣耀,他就是个难得的好丈夫了。
因为不再和王从碧交心,所以他遇到解语花一般的卢芊芊,才会陷得那么深,以为自己动了情。
可现在褪去重臣的光环,他才觉得当时的自己有多么的无耻。
他怎么能够无视王从碧的努力,伤她的心呢。
范书臣想到这里,不禁苦笑起来。
他现在明白了又有什么用,他和王从碧再也不可能了。
……
两个时辰后,尉迟九仪和王从碧回来了。
他们在郊外玩得十分尽兴,若不是马匹受不了两人的重量,累得开始喘气,他们还要继续在郊外玩上一段时间。
“今日,我给你做几个你喜欢吃的菜,然后给你准备几件衣裳,你回去的时候带上。”
“你去的地方比京城冷,要多穿几件衣裳,练完武要记得擦汗,不要披着湿衣裳,免得受寒”
王从碧仔细地交代尉迟九仪回去之后,要加衣裳,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尉迟九仪听着她碎碎念,笑得极为温柔,一点不耐烦的表情都没有,倒是让王从碧有些不好意思。
“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啰嗦?”
王从碧讪讪地说道:“我就是有些担心你。”
“怎么可能觉得你啰嗦啊。”
尉迟九仪把王从碧拥入怀中,把头埋在了王从碧的肩膀上,“我只是从来没有被别人这样关心过,觉得很高兴,又很激动罢了。”
他母亲过世的时候,他还很小,都不知道母亲爱护孩子是什么样子。
后来他虽然有冯婆娑关心,但冯婆娑毕竟不是他亲生母亲,而且他生父还在,只能见到他后关心一下,实际上对他也没有在意多少。
所以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别人对他的关心,不是出于礼节,而是真心实意,切切实实,没有任何私心,对他的关心。
“你受苦。”
王从碧知道尉迟九仪在尉迟峰府中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她抱紧了尉迟九仪的腰说道:“以后,我还会这样关心你,只要你不嫌弃我啰嗦的话就好了。”
“不会,我会一直一直,变成白胡子老头了还会听你啰嗦的。”
尉迟九仪垂眸凝望着王从碧,目光中满是爱意,“你多说些,我爱听。”
“好。”
王从碧点了点头,脸微微一红。
两人黏黏糊糊,到了丫头面前还偷偷牵着手。
直到春花拿了一个盒子过来,说有人送了一份礼物给王从碧,两人才放开彼此的手。
“不年不节的送什么礼物?”
王从碧没有接盒子,而是先询问春花,“你确定是送给我的?没有送错吗?”
“没有,我问了好几次,送过来的人说就是送给你的。”
春花也有些纳闷,“问他是谁送的也不说,他就是说送给你,你就知道了。”
“什么?”
王从碧皱起眉头看了尉迟九仪一眼,“这人好生奇怪,这盒子里面不会装了火药吧?”
她被刺客掐了一次脖子之后,对未知的东西就有些害怕,下意识觉得这盒子里面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到当初尉迟九仪就是因为被人偷偷埋下火药被炸得起不来床,她也害怕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遍。
“这么点盒子,能装得了多少火药。”
尉迟九仪被王从碧的想法弄得哭笑不得,“就算有,也炸不伤的。”
说完,尉迟九仪就让春花把盒子递给他,他来打开。
“哦,原来是根碧玉簪啊。”
尉迟九仪把盒子中的碧玉簪拿起来,递给王从碧,“我还以为是个什么东西,原来是根簪子啊。”
“是不是你之前在铺子里面订的,人家给你送过来了。”
“没有啊,我最近没有订首饰,怎么会”
王从碧看到簪子上刻着“碧”字愣了一下,这熟悉的字,怎么那么像范书臣写的。
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