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书臣准备去外放的事情,其实是瞒着御史大人偷偷向吏部申请的。
等吏部的人和他通了气,确定能够去幽州后,他才带着礼物上了御史大人的门。
御史大人见范书臣上门本来是极为高兴的,对他笑脸相迎,还吩咐了下人准备好酒菜,说要和他好好共饮几杯,但听到他要去外放的消息后,脸顿时就拉了下来。
再听说范书臣说他梦想就是去边疆建功立业后,御史大人简直都要气笑了。
这不明显是看不上他这个御史这一派,转而投奔别的派别吗。
要知道朝中这些官员背后都代表了不同的人,范书臣在他手下,早就打上了他们一派的烙印,属于他们这一派的人。
现在范书臣没有告诉他就准备去边疆,肯定是联系了其他派别的人,才打通了吏部。
亏他还想着怎么提携范书臣,结果他不声不响地就投奔了别人。
御史大人冷哼两声,眯着眼冷冷地盯着范书臣。
“老夫明白了,你要去就去吧,但愿你能早日建功立业,也能早日回京升职。”
“大人,我不是……”
老夫明白了就。去做吧,但愿你早日建功立业,自己也能早日回京升职
范书臣看御史大人的样子,就知道他是误会自己是想另投门派,连忙想要解释。
可他又不敢说出他是因为婚事心灰意冷,觉得无法在京城待下去,只能外放散心的原因,只能说是母亲想让他建功立业,不得不外放寻求机会。
御史大人认识范母,知道她性子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独生儿子有什么危险的,听到范书臣拿范母当借口,他脸上的冷笑越来越深。
“你母亲倒是极为看重你的前途,都不顾你性命了。”
御史大人嘲讽地说道:“行吧,老夫知道了,你慢走,老夫就不送了。”
说完,御史大人把茶盏中拿了起来,逼范书臣离开。
等人走了之后,御史大人还是气不过,就让人把之前弹劾范书臣的那个儋州官员找了过来。
走就走,走了之后就以为他身边没有人了吗?
御史大人气哼哼地想到,他身边能够取代范书臣的人多着呢。
范书臣瞒着他去找了其他的派别,还想等着三年任期满了就回京升职,简直就是做梦。
这等不忠不义之人,必须让他在边疆熬个十几年,他才会知道什么叫做好歹。
范书臣即将外放的文书很快呈到了天子那里。
天子见范书臣主动申请外放,到没有和御史大人一样,觉得他投奔其他门派那样生气。
只是觉得范书臣还懂知错就改,知道自己做得不好,会自罚去边疆任职。
看来范书臣人还是不错的,只是德才不足了些,不知眉眼高低罢了。
天子本想找几个范书臣的优点,可想来想去,发现他想起的全是范书臣的缺点,直接给他定了一个一无是处的标签。
呃。
天子揉了揉眉心,算了,虽然范书诚不足之处很多,但他现在知错能改,善莫大耶,或许再历练历练也有能用得上他的地方呢。
天子确实不怎么喜欢范书臣,但范书臣能主动从京城去边疆,他还是决定给范书臣一些好处。
任期一满,若他做得好的话,就让吏部把他调到江南去任职吧。
天子想到,范书臣若是稍稍懂些事,也该满足于此了。
御史大人的想法和天子的想法,范书臣现在一概不知,他现在只头疼应该怎么安抚范母。
“母亲,你不要哭了,吏部已经下了文书,过了陛下的眼,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
范书臣对着哭得不行的范母说道:“等我到了幽州,我会经常给你写信的。”
说完,范书臣对着旁边送行的范书郡笑了笑,行了一个叉手礼,“弟弟,我走之后,母亲就麻烦你照顾了。”
“这是应该的。”
范书郡连忙给范书臣回了一礼,想和范书臣说些说什么,但话到嘴边他又说不出来了,满心的担忧最后只能化为一句。
“兄长到了边疆要好好照顾自己,若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家里说。”
那地方民风彪悍,经常战乱,他怕范书臣收敛不住自己的脾气,又惹出祸事来。
“好的。”
范书臣也知道范书郡在担心什么,他露出一抹微笑,拍了拍范书郡的肩膀,温声笑道:“前些时间有劳弟弟了,我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范书郡突然觉得范书臣变了。
经过这么多事情后,他的心胸变得更为阔达,心思也更为深沉了,他看着范书臣的脸都猜测不出范书臣心中的想法了。
和范书郡说完话,范书臣又握住范母。
“母亲,你好好保重,等我回来。”
说完这句话后,范书臣看也不看旁边哭得肝肠寸断的卢芊芊,就径直走到马边,翻身上了马,头也不回扬鞭离开。
“范郎!”
卢芊芊哭倒在地上,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会可怜她。
“哭什么哭,这不是就是你费尽心思求来的结果吗?”
范母擦干眼泪,看着卢芊芊,眼中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