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九仪的悄悄离开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不过,为了避免麻烦,王从碧还是减少了出门的次数,对外声称要在家照顾弟弟王伯平秋闱。
这理由光明正大且充分,让有些察觉不对,想上门打听消息的人都止步了,毕竟这秋闱可是人生大事,不能在这个时候去打搅人家。
经过尉迟九仪长时间的教导,王伯平的心性比同龄的少年成熟了很多,其实并不需要王从碧帮忙便把秋闱需要的东西准备得整整齐齐。
不过王从碧作为长姐还是没有办法不管,只得平日里多关照他起居等小事。
到了考试那日,王从碧就开始焦急起来,可王伯平却还是和平时一样,反倒比王从碧还要冷静几分。
“你真是长大了,居然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
王从碧看到贡院外面那些或激动或颓废的学子们,又看了看自己一脸淡定的弟弟,笑了笑。
“姐姐希望你这次蟾宫折桂,光宗耀祖,当然如果这次不行也没有关系,我们下一次再来。”
“不用下一次”
王伯平信心满满。
“姐姐,我学了那么些年,就是为了这一刻,必定不会让姐姐失望的。”
“你怎么样姐姐都不会失望。”
王从碧握紧了王伯平的手,一脸骄傲:“你能一步一步地走到这里,姐姐已经很高兴了。”
“那姐姐,我便先进去了。”
考试的时间到了,王伯平也不多说什么了,便和王从碧告辞,跟着人群进了贡院的大门。
秋闱要三日。
王从碧目送王伯平进了贡院后,就离开了。
三日后。
一大早,王从碧起来梳洗一番后,就出了门,去了贡院,守在外面等着王伯平出来。
可等了许久,贡院里面的学子出来了一波又一波,王从碧还是没有看见王伯平。
就在王从碧还以为王伯平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身边却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姐姐。”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怎么没有看见你?”
王从碧被突然出现的王伯平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马上让车夫扶王伯平上马车,又让秋月拿点心,春花拿衣服。
可王伯平都不等车夫伸手,轻轻一跃就上了马车,又让王从碧吓了一跳。
“你这样子怎么和其他的学子不一样,看起来好像不怎么累啊?”
王从碧本以为王伯平和其他的学子一样,出来会累到不行,可现在这样子怎么好像有些不太对。
王从碧看了一眼其他面有菜色的学子,又看了看自己红光满面的弟弟,总觉得王伯平活泼得有些过头了,精神不是一般的好。
“确实不累,我还挺精神的。”
王伯平笑着说道,“姐夫教我健身的那套功夫还挺管用的,这三天我一点都不累,不像其他的学子,考到一半居然晕了几个,还被横着抬走了。”
“九仪教了你健身的法子?”
王从碧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微笑,“难为他把这事情都考虑到了,也是,这秋闱确实需要不少的体力。”
尉迟九仪确实很细心,居然把这些小事都考虑到了。
王从碧想到尉迟九仪,思绪开始飞远。
也不知道现在尉迟九仪在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他做事情一贯都考虑周全,这一次应该也会很快办完事情回来的吧。
时间慢慢过去,很快就到了放榜的日子。
王从碧本想多让王伯平睡一会儿,可她内心太过激动,等到天色大亮后实在是坐不住了。
于是她便把王伯平喊了起来,让他赶紧起来,一起去礼部外面守着,看中榜的结果。
王伯平本想在家中用了膳再出去,结果却没能拗过王从碧,只能随便吃了几口点心,出了门。
礼部外面看榜的人把平日里宽敞的地方挤得水泄不通,王从碧的马车根本挤不进去。
无法,王从碧只能让王伯平的书童先去看榜。
书童个子不高,但人很是灵活,挤进去不久就火急火燎地冲了回来,差点撞到了马车的车轮上。
“中了,中了。”
书童抓着马车稳住身体,笑得极度灿烂,“郎君,娘子中了。”
“啊,不,是娘子,郎君中了。”
书童发现自己错了,连忙改口,“郎君中了,中了。”
“中了?”
王从碧听见书童的话,晃了一下身,差点掉下马车,还好旁边的秋月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
饶是如此,王从碧还觉得手脚无力,她扶着额头,久久地盯着书童问道:“真的?你真的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绝对没有错。”
书童猛地点头,他看得清清楚楚的,看了好几遍,一遍又一遍地对着上头的名字和籍贯,确定是自家郎君没有错。
“谢天谢地。”
王从碧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可以畅快地流出来了。
她重生之后,一直对于王伯平科举的事情耿耿于怀,觉得是自己的原因才害得王伯平不能专心念书参加科举。
而现在她终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