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厮看起来还挺有头脑的嘛!
他把自己包装成了一个油水颇多,又颇受家里老爷信任的小厮,把自己‘很有钱’几个字就差直接刻在自己的脑门上了。
这样子的他,再配上他那健谈的口齿和聪明的头脑,他不骗到几个人似乎都是天道不给他这个聪明的脑袋面子一样。
阮昕仪很想把这个人给直接一巴掌拍傻,让他体验一下被他给骗了卖出去的那些半死不活的人的下场。
但是,她现在暂时还有些稀罕他这转的非常快的脑瓜子,想让他给她办点儿事情。所以,这个小厮聪明脑瓜子还能在他自己的脑袋上好好的长几天。
阮昕仪的这具临时的身体比上个小世界的那具还差。
她刚刚动用了一些浅显的术法而已,她的这具身体就疲劳的有些站不住了。
还好,雅间的外间是餐桌和棋盘等物。里间却带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床和几件男女换洗的衣裳,以及一些供客人更换的不同年龄段的鞋袜。
呦!如果这里不是一个买卖人口的地方的话,这里还真的是一个做生意的好地方呢。
瞧这服务做的,估计财神爷看了也会偶尔过来坐镇几天的。
只是……
唉,可惜了!
阮昕仪走到了床边,把床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一股脑儿的推到了另一边,然后直接踢掉了自己脚上的这双完全不合脚,还四处漏风的鞋子。
一骨碌就躺在了柔软的床铺上,在床上滚了两圈后,她伸出这具身体的小手把被子滑到了自己的小身板上。
老黑和老白则是像门神一样直接就融入了这个雅间的门上。
牛淮和马奔见小丫头要休息,门口的位置又被那俩老鬼给占了,他们俩就只能慢一步一个守在这个雅间的窗户边上,一个守在了这个雅间一抬头就可以看到的屋顶上。
就这样,阮昕仪疲倦的小身体在瞬间就进入了梦乡,四个老鬼就在这个雅间周边不停的溜达着,把从这个雅间门口经过的形形色色的人都好好的观察了一遍。
在看到周边的人都没什么可看的以后,他们又开始打量起了固定在这个地方干活的伙计和掌柜的,以及那几个管事的。
这一看还真的让他们四个看出了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这几个人竟然经常结伴去一个叫做沁香楼的青楼,并且他们偶尔还会给那里的老鸨把他们这里最不服管教的姑娘和长相很有特色的姑娘迷晕了送去那里。
等那些姑娘们在沁香楼被男人挑中春风一度以后,他们又会把人给悄悄的趁着昏迷接回来。
所以,很多犯官家眷在不知道情况的时候来这个伢行里,都以为这里至少可以给她们一个安身立命、苟且偷生的机会。
但是,她们不知道这个明面上正大光明的场所,每到夜间都会干一些逼良为娼的事情。
很多被罚没入了奴籍的官家夫人和官家小姐都在不知不觉中被这里的管事的和掌柜的给送到诸如沁香楼、欢情居、琴音阁之类的那种腌臜场所供人挑选,供人玩乐。
她们在被正经东家挑走之前的每一天醒来都会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哪里不对劲儿,又不好宣之于口。
那些被强行侵犯了的官家小姐更是被逼的没了活路,自尽而亡的人不在少数。
所以,她们刚刚唤出那种幻象的时候才没有花什么精力。
因为,很多人死后的冤魂都停留在这里不肯离去,奈何这里的管事的还挺狡猾,他们几乎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从庙里或者道观里求来的护身符之类的东西。
那些被他们害死的夫人、小姐们几乎都近不了他们的身。
老黑和老白、牛淮和马奔都厌恶无比的扫过这些个满身罪孽的无耻之徒。
若不是他们有规定,不能随意对凡人动手,即使那人是个十恶不赦之人也不行。
不然,这几个油光满面的管事和掌柜的保管活不过半个时辰。
阮昕仪这一睡就睡了两个时辰,期间有两个不同的小厮在不同的时段过来敲过门。但是,他们耳朵贴着门听了很久都没有听到里面有一丁点儿别的声音。
他们又从外面打不开这扇门,于是他们只能默默的等待着这扇门什么时候自己从里面打开。
她睡醒后睁开眼睛瞅了瞅房间里的陈设,又看了看自己身边,脑袋反应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她这是在哪里。
四个老鬼已经把伢行周边的几个酒楼和商铺都在换班的时候,正大光明的溜达了个遍。
还顺便把这个伢行和周边做其他丧尽天良生意的背后老板的底细都给摸了个透。
现在见阮昕仪醒了,他们四个都一起像小学生一样一个个的乖巧的飘在了阮昕仪的眼前。
阮昕仪眨巴着眼睛看了另外两个生面孔一眼,又把目光移动到了那个小厮的身上。
“他一直都没有醒过来吗?”,阮昕仪有些好奇的问老黑和老白。
老黑歪头看了一眼在地上睡的像一头死猪一样的小厮,对着阮昕仪点了点头。
老白也用同样的动作对着阮昕仪示意道。
“不应该呀?我又没有对他下多大的手?他怎么会现在还没醒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