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边的小厮赶紧出门,把院子里面鸦雀无声的一众人都扫了一圈后,从里面揪出来了六个人。
他把人带进了屋,看着老爷现在的脸色,自己悄悄的退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以后,房间的门这才被夫人身边的嬷嬷从里面打开。
露出了屋里被吓得面无人色的四个丫鬟和一个胳膊上青紫交加的丫鬟,以及另一个满脸都是泪的丫鬟。
“这四个丫鬟先关到柴房里去!这两个送到夫人那里,让夫人好好的安抚一下。”
阮知舟的话音一落就立马有人进来,把四个丫鬟拖拖拽拽的拉了出去。
另外出来了一个洒扫丫鬟领着剩下的两个丫鬟往夫人院子的方向走去。
现在,房间里又空了。
站在院子里的丫鬟和婆子们都一脸惶恐的低着脑袋,仿佛开着门的屋里是什么怪兽的深渊巨口一样。
阮知舟是真的累啊!
他靠着身后的太师椅,在脑子里回忆着小四之前在知行书院里的表现。
在心里琢磨着先生们为何会突然递上拜帖要过来拜访他?
是小四在私塾里又闯了什么祸?还是书院里面出了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
或者是书院里缺了什么必备的教学用具?
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让阮知舟的心里烦乱不已。
想歇一会儿,这院子里乌泱泱的人又看的他一阵头疼。
正当他想着喝口茶再润润喉的时候,管家的身影又出现在了院子里。
“吉叔,你来了!”,阮知舟语气疲乏的说。
“老爷,那几人已经审清楚了!这是她们的供词,您看一下!”
管家吉叔在老爷的面前站定后,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了一摞纸张,放在阮知舟旁边的案桌上。
阮知舟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忍着快要溜出口的哈欠,拿起了像鬼画符一样笔记歪歪扭扭的一沓口供一页一页的看了起来。
看完后,阮知舟让人把那几个人都提了过来,房间的门再一次在院子里站着的人面前关上了。
等房间的门再一次打开的时候,管家吉叔站在门口宣布了老爷刚刚做得决定。
至此,有三人又被带进了柴房里关了起来,其余的几人分别被扣了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和半年的月例银子,并且这几人姑且留用,以观后效!
开着门的房间里又一次恢复了安静。站在院子里的丫鬟和婆子们紧张的情绪又一次达到了顶峰。
不过,这次她们没等多久就一批一批的被老爷叫进了屋里。随后又有人欢喜有人忧愁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原因无它,她们的主子要换人了。她们在小姐们跟前刷的好感度都白费了。
她们又要在新的主子那里重新开始干活攒资历了。
至于柴房里关着的那七个人和当差期间乱跑的几个人?当然是等夫人的精神好一些以后,就直接发卖了!
……
终于处理完了这一堆的破事儿,阮知舟却还是不能回自己的房间好好的休息一下。
因为他回家以后还没有给母亲请安,也没有去看看因为他而生病了的夫人。
所以,在小厮拿来洗漱用具的时候,阮知舟赶紧快速的把自己捯饬了一下。
把该交代的都给管家交代了一番后,大步流星的去了老太太的福寿堂。
待关心了老太太的一应衣食起居,又对自己把子女们骄纵的太过,扰了老太太的清净一事做了深刻的自我检讨后,这才往夫人的正院里走去。
去了正院与夫人携手长谈了一次后,两个人都精神不济,各自在自己的屋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两人的精神都好了一些,阮知舟把自己手里的一沓口供和关进柴房里的七个人都交给了自己的夫人处理。他自己则是坐在夫人的一旁静静的旁观着。
看着这些在几位小姐面前都有头有脸的丫鬟和嬷嬷们,在夫人面前说话时的那一副趾高气昂、不把夫人放在眼里的样子,阮知舟对三个女儿的不喜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一路攀升。
直到他去如厕期间,有个婆子说了句‘夫人还是轻着些处理我们吧!等我们小姐出来,哄了老爷开心后,我们不还是要回到小姐身边该吃吃该喝喝吗?夫人可别到时候又被小姐给下了面子才是!’。
然后就是其他的大丫鬟和贴身嬷嬷们不停的搭腔声和对夫人的贬低声,隐约还有一些大言不惭的挑衅声。
阮知舟站在门口正好把这些污言秽语听了个正着,气的他额头上的青筋都不自觉的跳了两跳。
“好个刁奴,你们小姐平日里就是这样教你们的规矩,就是让你们这样跟当家主母说话的?我竟不知家里竟然还花钱养出了你们这些吃里扒外、奴大欺主的刁仆!
来人!即刻去把城中的牙人都给我请来,把这几个鼻孔朝天的祖宗给我送出去。我阮家庙小容不下这几尊大佛!”
阮知舟怒气冲冲的从侧面拐进了屋里,目光杀气腾腾的扫过屋里的一众人。在对上夫人的目光的时候,他的身子莫名的颤了一下,心也跟着疼了一下。
都是自己平日里对那几个孽畜脸色太好,对夫人的要求又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