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们在各处随意溜达,小姐也会顾及自己的脸面把她们保下来的。
谁知老爷今天不按常理出牌,突然暴喝一声把他们的魂儿差点儿都给惊了去!
几人战战兢兢的赶紧站在自家小姐的身后,悄悄的抬眼往上首的阮知舟那里看去。
就被阮知舟那雷达般的眼睛逮了个正着。
“你,出来!”
一个倒霉的丫鬟看到老爷的目光赶紧慌乱的低下了脑袋。
结果她还没咽下嘴巴里的那口紧张的口水的时候,老爷的声音就在房间里面响了起来。
这个丫鬟低着脑袋,身子抖得像筛糠一样。
生怕老爷叫的是自己,她把脑袋埋的更加低了。
“说你呢,聋了吗?”
阮知舟的声音在屋里没人动弹的情况下再次响起,突然拔高的音调像炸雷一样把所有人都吓得,身上的肉都跳了两跳。
这个丫鬟还是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依旧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做声。
“你,去把这个聋了的丫鬟带过来!”
看着这个不听话的丫鬟,阮知舟又瞄了三位小姐一眼,三位小姐早已经被她们的父亲看的无地自容了。
阮知舟扫了自己身边的小厮一眼,对着那个丫鬟的方向努努嘴说道。
小厮会意,赶紧过去用铁钳一般的大手抓着那个丫鬟的胳膊就连拉带拽的把人拖到了自家老爷的面前。
“你是哪个院子里的人,是谁给你教的规矩?”
阮知舟忍着胸中的怒火沉声问道。
“回,回,老爷的话。奴婢是大小姐院子里的人。是……是大小姐,教的规矩!”
这个丫鬟显然是被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她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声音也抖个不停。要不是她极力忍耐,她可能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抖的说不出口。
“其他人呢?都是谁教的规矩?不在自家小姐的院子里面好好的当差,都去外面干什么了?”
阮知舟面色不善的又盯了大小姐一眼。
说出的话让屋里三位小姐院子里的下人,不由自主的紧了紧自己身上的皮。
本来就安静的屋里,更是静的落针可闻。
“都不说话是吧!”,阮知舟看着这一屋子的哑巴,心里的火气又盛了几分。
怎么,在自己的祖母和嫡母面前的嚣张劲儿都哪里去了?
“既然都不说话,那就关起来一个一个的审!把她们的去向都给我审清楚了,找人牙子过来,都通通发卖出去吧!”
阮知舟的话刚刚落下,房间里就响起了抽抽搭搭的哭泣声和丫鬟、婆子们的跪地求饶声。
就连三位小姐都一下子慌了神。
这些人可是她们刻意调教过的,在这个家里完全忠于她们自己的存在了。
父亲要是把这几人都审了发卖出去,那么她们的一番心血就直接白费了。
如此一来,她们在这个家里岂不是就直接成了聋子、瞎子?这怎么行?
“父亲,她们都是女儿院子里的人,她们犯了什么错理应由女儿自己来处罚,父亲怎能随意插手女儿院子里的人和事儿呢?”
大小姐看着父亲最先拿自己院子里的人开刀,她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说出来的话冲的要是旁人估计都能被她的气焰给吓一跳。
阮知舟看她的眼神反而更加厌恶了。
看看,这就是他从小放在手心里宝贝着的女儿!
稍有不如意就直接顶撞自己的亲生父亲的女儿!
好啊!真好!!!
阮知舟很生气,但是就算再生气他也要把眼前的事情给办妥了。
于是,他又一次压下了自己心中的火气,语气平淡的没有一丝丝的波澜的问:
“怎么,我这个做父亲的教育自己的女儿有错吗?我这个做父亲的替女儿管管院子里的下人有错吗?”
三位小姐听着父亲威严中带着些沧桑的声音,她们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嘴。身上的不服气在阮知舟的眼皮子底下真的是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
阮知舟看着三人的神色,心中不免哀戚的问:
“来来来!如果为父有错,那么我想先问问这些人不好好的当差都在干什么?
我辛辛苦苦的在外面赚钱养着她们,给她们发着月钱难道是我阮知舟有钱没地方花烧的吗?”
说完这句话,他感觉自己的嗓子又干又痒,来不及取出帕子就用衣袖挡着嘴巴,声嘶力竭的咳嗽了起来。
小厮看情况不对,赶紧上前给阮知舟抚着后背顺着气。
等阮知舟终于咳的没有那么厉害了以后,小厮又很有眼色的把已经不烫嘴的茶盏捧到了阮知舟的面前,让阮知舟好好润润喉咙。
让众人心惊肉跳的气氛终于随着老爷喝茶的动作缓和了一些,阮知舟又声线疲惫的继续问道:
“来,谁给我说说她们鬼鬼祟祟的在我的院子外面探头探脑的在干什么?谁给我说说她们去姨娘那里是干什么去了?”
阮知舟的目光在跪了一地的人身上扫来扫去。
还是没人说话?好啊!这就是他的好闺女调教出来的人!是他这个冤大头花钱为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