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蒋聿珩走出病房,拨通电话,交代林深一些事情后,推开病房的门,发现言熙已经醒了过来。
只是她虽然醒了,可是却一动不动,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不管身边的护士说些什么,她始终保持这样的姿势。
苍白如雪的小脸,不带任何的血色,像是遭受过致命的打击一般,安静的躺在那里。
“夫人醒过来后就是这个样子。”主治医生无奈的叹了口气。
蒋聿珩的大掌僵在了空中,俊脸上全是沉默,半响道:“她的身体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但是……”医生再次无奈的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开口,“这是她的心病,无论哪个女人失去了孩子,都是这样的。”
“夫人,吃药吧,这样病才会好的快一些。”
这时,护士柔柔的声音响起,想试图给她喂药,可是她偏偏死活不肯张嘴,时间久了,清冷的泪水就顺着脸颊滑了下来,白皙的小手死死的抓着床单,看得人异常的心疼。
“我来。”蒋聿珩再也无法忍受,心里那股心疼满溢开来,他接过护士手中的药盒,坐到靠近她的床边的位置。
医
生对着护士摆了摆手,护士会意的和他一起退了出去,将偌大的空间留给他们。
蒋聿珩没有急着喂她吃药,将药盒和水放到床头的桌子上,大掌缓缓的拉过她依旧冰凉的小手,轻轻的抚了上去,眼角含着浓浓的宠溺。
“熙儿,别害怕,我一直都在这里。”
言熙一直任由他拉着,没有反抗,只是一双澄净的眸子还是呆呆的看着屋顶,不肯给他一丝一毫的目光。
蒋聿珩丝毫不介意她的态度,极有耐心的抚上她的发丝,来回的摩挲,温热的气息很快落在她的发丝上。
“熙儿,乖,我们先吃药,好不好?”他的语气很轻柔,充满了诱哄和宠溺,生怕吓到她。
良久之后,她还是没有开口,只是小手不动声响的从他的大掌中抽了出来,微微侧过了脑袋,下一秒,“呜呜……”声声充满了压抑的哭声,就从她纤细的身体中传了出来。
这样的姿势不知道维持了多久,小小的身体一直颤抖不已,不知不觉的再次昏睡了过去,苍白的小脸依旧挂着肆意的泪水。
不知道是在梦中还是在哪里,她好像听到了一个声音。
“
熙儿,对不起,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两个小时后,言熙依旧沉睡,苍白的小脸,紧闭的双眸,没有一丝血色的红唇,似乎都在抗拒清醒过来。
病房门外,听到消息的蒋家人全都赶了过来。
“这到底什么事情,我的宝贝儿重孙子,就这么没了吗?”蒋老爷子来回踱着步子,一张布满沧桑的威严的脸上,气得嘴角的胡子一抖一抖的。
蒋景润严肃着一张脸,目光中透出继续阴沉,同样长长的叹了口气。
聂敏言本来就没有那么好的身体,听到消息后立刻跌坐在沙发上,高雅的眉宇间布满了阴霾,而吴心媛一直在旁边陪着她,搀着她的胳膊,生怕她真的晕倒。
蒋瀚忙完工作的事情,直接赶了过来,眉目全是不善的表情。
蒋聿珩一直睁着眼眸静静的守着言熙,这个时候,听到外面的动静,打开门走了出来。
“混账!”蒋景润想都没想,直接一巴掌拍了下去。
这一掌下去,他的右脸直接留下一抹红红的印子,但是他低下头,什么都没说。
“你……老蒋……”聂敏言不愿意看见他动粗,在吴心
媛的搀扶下勉强起身,拉住丈夫还想再打的手,“你听听他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呀,兔崽子,你给爷爷说清楚?”蒋老爷子也附和,一张老脸气得爆红。
一家人早就期盼这个小家伙的到来,偏偏却出了这个事情,他还成天在那帮老家伙身边吹嘘重孙子的事情,这下什么都没有了。
蒋聿珩一直阴沉的脸又冷了几分,抬起头冷冷道:“我正在调查,可能是意外。”
从霍砚南那里听说了时机情况后,他已经派林深安排下去,务必找到那伙人贩子。
“意外?”蒋景润听到他的话,显然不满意,陡然提高了音量,在高级病房的长廊里显得有些突兀,“我不相信,不可能!言熙是个小心的孩子,那么在乎这个孩子,怎么可能让自己出意外?”
蒋景润火气很大,有些苍老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起来,粗粝的手指恶狠狠的指着蒋聿珩。
“爸,你先消消气,毕竟是他的孩子,老二不可能不难过,你先坐下吧。”蒋瀚伸出手,目光闪烁了下,试图拉下他的身子。
但是,他猛然一挥手,继续指着蒋聿珩,道:“难过,你
哪只眼睛看到他难过了?如果他要是好好的陪着老婆,能出这样的事情吗?”别以为他不知道,自从那个女人回来后,出了多少的事情,蒋景润原本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但是,他的眼神显然说明了一切。
蒋聿珩有些心烦的冷哼了句,道:“爸,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你就别操心了!”这是他自己的事情,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