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后车厢这些爱国青年的决绝誓言,开车的一位军统军官趁着坐在副驾驶的马良不注意,偷偷的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可马良脸上却没有多少动容之情,因为这就是特工的宿命。
尤其是在抗战中,面对的是没有人性的小鬼子 。
小鬼子连自己的特工都不当人,能让小鬼子同意,双方交换各自被俘的特工就没有几个。
而且相对于双方各自被捕特工的数量,被捕的军统特工数量是远比被捕的日军特工数量要多得多。
所以现代约定成俗的定期交换被俘特工的情况,很难出现在抗战中。
可以说只要暴露被捕,就只有两条路留给他们:
一条是熬刑不过,为了活命,吐露情报,投降当汉奸,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让家人朋友都抬不起头。
另一条则是宁死不屈,受尽酷刑,守住秘密,在极度痛苦中死去。
相对而言,带着秘密痛快的死去倒是一个解脱。
所以各国都会给特工配备自杀的东西,缝在衣领的毒药,藏在假牙中的毒囊······
回到特训班,原本一同经历过马良为高阶特工班准备的代表欢乐的大购物,剧本杀,代表痛苦折磨的“猴版”魔鬼周后。
让高阶特工班这些学员原本就就是一起同过窗的高阶班学员们关系更进一步,彼此都亲如兄弟,日常相处也是无话不说。
可在经历了现场直播的日谍罗平的事件后,原本亲如一家的高阶班学员们不自觉得就开始疏离起来。
谁也不敢相信谁,看谁都是用怀疑的眼神。
对此马良倒是发现了,可他没有去阻拦,特工需要怀疑这种素质,轻易相信别人的特工下场往往都不太好。
死亡,背叛,怀疑是特工时刻都要面临的危险。
夜晚,刘供奉有些受不了自己小队的人时刻防备彼此的诡异气氛,将自己的队员都召集在一起。
“我们不能因为出了罗平这么一个日谍就完全不信自己的队友了吧?就像教官在训练中说的那样,一个小队必须要彼此信任才能在敌后生存下去,我们以后基本是以小队为单位在敌后工作,这种状态以后还怎么在敌后生存?”
“别的队我管不着,但是我们小队必须要做到绝对信任,现在我给有可能存在的内奸一个机会,现在主动站出来,我可以向教官求情,给他一个像是罗平一样的待遇。”
“可要是现在不说,以后被查出来就不怪我不讲兄弟情义了,就是你主动招供了,我也要让他受尽各种酷刑而死,我刘供奉说到做到!”
刘供奉瞪着杀气腾腾的双眼看向他手下的五名队员,大有谁有迟疑半分他就要冲过去吃掉谁的意思。
可回应刘供奉的是一双双坚定的眼神,毫不躲闪,毫不畏惧的炽热眼神,几人共同伸出手来紧紧的握在一起。
这种做法也开始在高阶班的其他小队进行,只是在陈北玄这队全员“内奸”队在整套的时候气氛有些奇怪而已。
马良将日谍罗平的空出来的名额用意外发现的地下党补上了。
高阶班内的奇怪氛围也淡化了许多,所有的学员身上的气质也越来越向马良靠拢。
在休整了一天后,马良开始了高阶特工知识的传授,不过在开始之前马良先对高阶班学员抛出一个问题。
“谈谈你们经过日谍罗平的事件,谈谈对日谍的看法?”
刘供奉首先发言:
“从罗平的长时间跟我们朝夕相处,我们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发现端倪来看,日谍的伪装能力很强,显然是经过长时间精心准备的,基本没有办法从说话的口音,外表来分辨日谍。”
陈北玄接着带着些敬意说:
“更可怕的是日谍罗平的应变能力和决死意志,在被教官当众揭穿身份,还能一次接着一次不断将自己的身份演下去,在实在演不下去后,能在短短的一瞬间做出刺杀教官的决定来,在刺杀失败后在第一时间也是决绝的想要自尽。”
“要不是罗平愚蠢到想要刺杀教官,而是换一个人,可能罗平已经成功了,而且也自尽成功,我们一切线索也到此为止了,也不会有后来罗平的交代和合作。”
陈北玄的话说的在场的人不断点头,尤其是两个军统总部派来协助马良的中校军官。
他们都是参与过对付日谍的工作的,军统其实也不完全是废物,也抓过因为各种原因暴露的日谍。
可这些暴露的日谍要么就是在抓捕开枪拒捕被打死,要么就是知道逃不掉后服毒自尽,就算是被军统特工舍命顶着子弹空手硬上,在对方服毒之前成功活捉了日谍。
可这些死硬分子往往各种酷刑都上了,还是一个字不说,就算是偶尔有几个软一点也能扛住十几个小时的审讯。
时间一长,被捕日谍的这条线上的日谍就会发现危险,从容的转移。
军统成立至今都还没有成功捕获过一个完整的日军间谍小组,缴获对方的电台和密码本。
随后几名学员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马良点点了头,说道:
“想来通过日谍罗平的事件,大家也知道你们将来对付都是职业化程度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