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副处长的话说完,会议现场一下就安静下来了。
所有人像是石雕一样,一动不动的看着一脸坚定的张副处长,只有手中的香烟燃烧发出的轻烟在空中乱窜。
能坐在这个会议室里的人,哪一个不是经历了无数血雨腥风,既包括对外的,当然也包括对内的。
已经有人从张副处长的这番话中听出了血腥味道。
尤其是被张副处长审视的后勤领导,整个人的气势在张副处长一个小副处长面前瞬间荡然无存。
嘴角在不断蠕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一言不发的低下头 。
张副处长立刻看向了其他人,此刻,没有人再敢跟这个之前嘲笑的根据地“倒霉蛋”进行眼神上的对视。
这时,一个领导开口了:
“我认为张副处长说得对,我们不能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就忘了国家大义,如果事实真的和张副处长说的那样,我们在跟小鬼子做生意,这是大事大非的问题,容不得一点犹豫。”
另一个领导也立即跟进,痛心疾首的悔恨道:
“我们本就是远离西北总部,处于国府的腹地,敌我顽势力交错,一举一动都在国府的监视下,现在贸易才进行了半个多月,还没有被国府发现,要是被国府发现了,在国际上捅了出去,我们地下党的形象还要不要?”
“就是!就是!”
“我也觉得现在根据地的人心不对劲,都为了菜里多了一两块肉,枪里多了几颗子弹就在疯狂的说王星云他们的好话,都想着去往星云的贸易部,长此以往部队还怎么带,听谁的?”
“幸亏张副处长一直保持警惕,恰好此时副政委也要到西北汇报工作,这才及时戳穿了王星云的真面目,要是继续让王星云他们收买人心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趁现在还来得及,应该采取断然措施。”有领导从另一个方向分析道。
众人也开始转变风向,开始附和。
抗战前期四爷的处境很复杂,像是被人关在笼子里一样,一举一动都受到极大限制,几乎全程受到国军的监视,处处都要做听话的乖孩子,从不逾越半点规矩,发展受到极大限制。
如果此时真的是被证实是在跟日军做战略物资贸易,哪怕不是做战略物资交易,都足以把本就处于风口浪尖的四爷送上舆论的死地,成为万夫所指的民族罪人。
在众人达成共识后,一场新的风暴即将开始,而原本被众人戏称为“倒霉蛋”的张副处长摇身一变,重新走到前台。
此时正远赴另一个根据地内检查搜集猪鬃工作的王星云却在大发脾气,恨铁不成钢的对着当地负责猪鬃收购的负责人大骂:
“这是猪鬃吗?这他妈是猪毛,什么是猪鬃要我再跟你再重复一遍吗?这批货全部给我打回去。”
负责人也有些小情绪的小声嘀咕道:
“这是规矩,七成真猪鬃,三成其他猪毛,大家都是这么干的!”
“大家都这么干就有道理吗?我们地下党做生意要讲究诚信,不能跟那些以次充好的无良资本家一样,要不然以后谁还继续跟咱们做生意?”王星云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有些重解释了一番。
就在这时,刚收到电报的分部,立刻从与王星云他们没有接触的作战部队调了一个连悄无声息的将王星云他们围住。
“上!”
随着带队的一个团长命令下,王星云所带领的一行人毫无防备的被分批抓捕。
于此同时,根据地内当众说过王星云他们好话的,跟王星云他们交往较深的都被统一控制起来,逐一进行审查。
包括但是不限于,食堂打菜的炊事班战士,普通的机关战士,指挥部的值班参谋·····
一时之间,整个根据地人人自危,谁也不敢保证下一刻政审处的人会冷着脸出现,以跟日谍王星云等人交往过密的名义带走调查。
第二天晚上,政审处的办公室内,原本在根据地风光无限的王星云被紧急押送回军部,
此刻的他被反绑着双手反绑,发型凌乱,嘴角还带着淤青,不复以往的风光,身后站着两名全副武装的战士时刻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而在另一边的,原本被根据地的人称呼为“倒霉蛋”的张副处长带着手下则一脸高傲的抱着双手,怜悯的看着王星云。
“没想到 ,咱们这么快就又在这间房间里再见面了,叛徒王星云!没想到吧?”
“你们的做的局很完美,但是偏偏错算了副政委要到西北汇报工作,根据西北总部的核实,你所说的中央特派员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根本就是你们跟日军一起搞得苦肉计。”
“特派员是假的?不可能,特派员给我们提供了这么大的帮助,运回根据地这么多的枪支弹药,药品粮食都是假的吗?姓张的你要是想冤枉我直说,我不许你污蔑特派员。”
王星云哪里肯信张副处长的“鬼话”,只当是张副处长在乘机打击报复。
张副处长听到王星云此刻还在维护所谓的中央特派员,不屑的冷冷一笑,说道:
“不见棺材不落泪,死到临头还想狡辩!”
说完张副处长掏出了两盖着大印的纸,递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