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则安和萧睿两人站在树下,恰好和徐则安聊起了柳如烟的事。
“徐大人,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殿下请说。”
“你是不是因为我是柳如烟的未婚夫所以......对我一直很有距离感。”
萧睿没有说讨厌两个字。
徐则安抬眼看去,见萧睿的确只是好奇,并非试探,他短暂思考了一瞬说道:“殿下误会了,臣只是保持一个臣子对皇子该有的距离和尊重,毕竟您是皇子,与臣走的太近恐怕会遭来议论,也容易引起猜忌,再者......李太师对臣颇为不喜,臣不敢与殿下过于亲近。”
萧睿:他好在意我,居然还担心我被父皇猜忌,被臣子议论,他真好。
那么多人巴结我,只想从我这里换取利益,但是他没有,他和其他人不一样。
萧睿温柔地笑了笑说道:“徐大人不必担心,李太师是李太师,我是我,你我交往与他人何干,你我之间可以只论朋友,不论政治,徐大人以后私下说我就好,不必一直以臣自称。”
徐则安顿了顿,随即才垂下眼道:“好吧,殿下,这些暂且可以不论,但是你与我如此亲近,柳小姐或许未必会高兴。”
来了来了,徐则安的报复从这里才算是开始了。
萧睿眉头一皱:“她?她算什么东西,哪里能跟你比。”
徐则安差点笑出声来。
他好奇道:“我能不能问一句,殿下与柳小姐是如何结亲的。”
萧睿有些酸酸地说道:“莫不是徐大人还很在意那柳如烟,所以心中一直对退婚的事还无法释怀。”
徐则安垂下眼,开始了一段经典的卖惨加上眼药。
只见少年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苦涩地说道:“殿下多想了,她如今已经是殿下是未婚妻,我早就无意于她,但是让我释怀,的确很难。”
徐则安装作有些难过地说道:“殿下你有所不知,当年我的爹娘就是为了救柳家人才惨死的,两家订下婚约后我一直知道自已有个未婚妻,把她当做将来的念想。”
“即便柳家突然改变心意让我做赘婿我也心甘情愿,在我心里,她早已是家人,是心里的一个牵挂,否则那段苦日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熬过去。”
“所以无论之后的事如何,至少那段时间她的确算是我心中的一点念想吧,支撑我走过了很难的那段岁月。”
“可惜造化弄人,等到我成年的时候去柳家,却被柳家毁婚还打了个半死,差点死在柳家,我念了多年的人就那样将我当做垃圾一样踩在脚下,甚至是......羞辱我。”
“我到现在还记得她的眼神,记得她嫌恶的语气,她说我只是区区蝼蚁,配不上她,从那时候我对柳小姐就已经死心了,只是也想知道她为何如此执着于殿下。”
柳如烟走过去没多久,似乎听到两人在谈论自已,于是便躲在树后没有出去,而是静静地听着两人聊天。
谁知道竟然会听到这样一番话。
徐则安......从前居然这么在乎她......还将自已看作希望,当作苦难生活里的支撑,他的心里竟然装着自已,装了那么多年。
他抱着无比期待的心情来到柳家,却遭到那般羞辱,心里的梦顷刻间就碎了,一起碎掉的,还有那颗装着她的心。
她那时候甚至是盼着徐则安死的,当自已踩在他手上的那一刻,他该有多难过呢。
想到自已的所作所为柳如烟愣在原地,心情复杂地沉默了,指甲抠进了树干中,愧疚感如同潮水般涌来,甚至要将她淹没。
她和柳家确实对徐则安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他爹娘早逝变成孤儿也是因为柳家,自已却狠狠地伤了他的心。
是她有愧于他,如今遭受这些羞辱,都是她应得的。
如果自已当初没有被权势迷住双眼,也许现在她会过得很幸福。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她即便再后悔,也无用。
萧睿听到这里怒火已经起来了。
“什么,她居然敢那样对你?这柳家人居然如此忘恩负义,简直不堪为人!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替你讨回公道!至于那柳如烟,其实我也不想娶她。”
“那年寿宴她打湿了衣衫不小心走错房间,进了我的房间在里面换衣服,我又不知道里面有人,一进去就看见了她的身子,她哭着闹着说自已没脸见人,说自已失了贞洁嫁不出去还寻死觅活的,母妃又催我催得紧,两边一商量,干脆就订下了这门婚事。”
徐则安淡淡一笑道:“原来是这样,我以为她是深爱殿下所以要退了我的婚事,竟是这般缘由。”
这话不就是说柳如烟并不是因为喜欢萧睿才要嫁给他的吗?那还能是为的什么,自然是权势。
萧睿有些厌恶地说道:“其实我也知道她并非真心喜欢我,喜欢的只是皇子妃这个身份罢了,但我的身份就注定了我不可能娶自已喜欢的人,柳如烟如果不是柳家人,她也做不了这个皇子妃,顶多做个妾,说实话就算做妾我都未必看得上她。”
“殿下喜欢的人是谁?”
“是......那时候我没有喜欢的人,所以没有拒绝这门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