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来到他身边的那一刻起,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她心甘情愿成为徐则安向上走的踏脚石。
徐则安听了这话却并不高兴。
他看向王不臣说道:“不臣,你先出去吧。”
王不臣点头退了出去,里面只剩下徐则安和无言两人。
徐则安认真地望着她说道:“无言,我已经没有家人了,就当是为了我,你也要珍惜自已的命。”
徐则安每每想到那晚无言奋不顾身为他赴死的样子心里都会感到难受。
对于他来说,无言很重要。
他们两个必须要一起活着。
无言听了这话一愣,突然鼻子酸酸的。
“少爷,你已经有夫人有家了,我只是你身边的一个小厮而已。”
“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就生气了,在我心里,你也是家人,再说什么死不死的我就把你的嘴缝起来。”
听到徐则安这样说,无言忍不住笑了笑:“好啦,我不说了,那少爷打算让谁去京城送信呢。”
徐则安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我们在杭州并不是孤立无援的,还有人可以帮我们。”
“还有谁可以帮我们?”
“百里氏。”
徐则安即刻起身去往百里家。
路上无言疑惑地问道:“大人不是说会有人跟踪吗,我们就这样去百里家不是会被人知道?”
徐则安笑着道:“明面上我们是去送礼的。”
刚来杭州就急不可耐地前去拜见首富,很符合他现在立的人设。
徐则安直接大摇大摆地来到了百里家所在的城区。
当徐则安下车看到百里家的那一刻,他眼中闪过诧异之色,心下暗道传言果然不虚。
人都说杭州一城,百里家独占半城,这话虽然有夸张的嫌疑,但是当他看到眼前这一幕时还是会被震撼到。
据说从这入口开始,包括后面的山林全都是百里家所有,远远看过去足足有现代一个五星级景区那么大了。
无言惊叹道:“我的天爷,这也太夸张了,这一片都是百里家!?”
王不臣说道:“听说他们自已家连仆人都互不相识,因为百里家太大,还分东西两边,由于距离太远,从东园到西园还得坐马车。”
“看来今天咱们也能长长见识了。”
徐则安理了理衣服往前走去。
百里家现任家主名为百里衍,苏夫人的堂妹正是嫁给了这位百里衍,两人孕有两儿一女。
百里家一共三兄妹,老大百里谦,老二百里云序,最小的名为百里云央,是个姑娘,也是百里家的团宠。
徐则安带着礼物上门的时候,最先得到消息的是百里云序和百里云央。
百里兄妹爱听戏,百里家因此特此建了一座戏苑,名为百花苑,偶尔来客了也会在此宴客玩耍。
今天徐则安来的不凑巧,除了百里家这兄妹两,还有其他几个少爷小姐也在,一行人正凑在一起喝酒听戏。
百花苑里正热闹着。
百里云央一只脚踏在椅子上,手里还揪着一少年的耳朵说道:“文信,让你爹再捐点粮食呗。”
梁文信直喊疼:“姑奶奶,你松松手,我耳朵都要被你揪下来了!疼啊!你松手说行不行?”
百里云央松开他的耳朵,又接过侍女的帕子擦了擦手道:“那粮食那事怎么说。”
梁文信倒吸一口凉气,摸着自已被揪红的耳朵苦哈哈地说道:“云央啊,不是我梁家不肯出力,实在是我爹也无能为力啊,大家都是这么卖,偏你一家压低价格,那以后我们梁家还怎么混啊,再说了,那粮食我们梁家也没少捐啊,你大哥赈灾的粮食还有一部分是我们家出的呢。”
百里云央淡淡地挑眉:“那不然呢?身为杭州人这不是应该做的吗?难道还要我夸一句?再说了,我百里家也没少出钱给你梁家啊,钱和名声都让你梁家挣了,知足吧你。”
她又看向其他人:“你们呢?也没有了?”
“云央啊,真是一粒都没有了,别为难我们了,这些事不是我们小辈能做主的。”
“行吧,那你们听戏。”
她叹息一声坐在那摇椅上用帕子盖上脸不说话了。
这是她心情不好时喜欢做的行为。
一旁躺着听戏的百里云序摇了摇头道:“我就说这招行不通,你还不信。”
百里云央郁闷的声音从帕子下传来:“行不行得通都得试试。”
这时候下人忽然来禀。
听到下人禀报,百里云序懒懒地睁开眼,他朝着台上比了个手势,这戏便停了。
“什么人,新任的杭州巡抚?”
“是,二少爷,那人说是前来送礼的。”
百里云序还没回话,一旁的少女眼睛都没睁一下,语气不虞地骂道:“不见,让他快滚。”
由于张子况和姚定两人在杭州的所作所为,导致百里云央对整个杭州的官员都非常不待见。
听到新任的巡抚第一时间不是赈灾不是安抚百姓,而是来百里家送礼,她就觉得此人和张子况、姚定是一丘之貉。
百里云序无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