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则安好奇道:“如今可有进展了吗?”
苏渊摇头:“据刑部和大理寺所说,他们已经挨家挨户搜查了,却都没有结果。”
苏渊其实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虽然他许诺了三天之内有结果,但也只是解决了眼前之急,要想真的找出凶手哪有那么简单。
他以前是御史,这破案也不是他擅长的事情。
徐则安皱眉道:“可有封锁城门严加搜查?”
何慎:“已经和巡城司的人沟通过了,这几日都进出城门都是一一搜查过的,晚上也在各处加强了巡逻队伍,还是一无所获,照我说,这件事恐怕难有结果。”
苏渊忧虑道:“金陵多少年没出过这么大的事了,若是不能妥善解决,确实也是个大问题,金陵地位特殊,又不是普通的地方,要是能让贼人如此进出自如,当然也是我们为官的失职,这三日就是不吃不喝,我们也要把贼人揪出来。”
徐则安不知想到什么,赶紧看向苏渊说道:“我有一点线索,大人,我们进去细说吧。”
何慎和其他人睁大眼睛看向徐则安,有些不敢置信。
他才来多久啊,连案子都是刚才听他们转述的,这会儿就有线索了?
其他人有些狐疑地看着徐则安,苏渊却点头道:“好,你跟何慎一起进来。”
三人进了内堂,苏渊便问道:“则安,你有何线索,可是想到什么了?”
徐则安先是看向何慎说道:“何佥事,麻烦你去告诉巡城司的人,务必对所有出城的丧葬队伍仔细检查,甚至是开棺查看,一定要亲眼看到里面有尸体,棺材里面都要翻一翻,不能遗漏任何细节,现在就去,要快。”
何慎看向苏渊,苏渊点头道:“就按照则安说的办,去吧。”
何慎不再多问,拱手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等何慎出来后,其他人都凑上前来打探消息:“怎么样,他有什么线索?苏大人可有指示?”
何慎垂下眼道:“抱歉,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任何线索都不能告知。”
等何慎走了以后,几人冷嘲热讽起来。
“难怪做了几年还只是个佥事。”
“升不上去是有原因的,我看这次大家一起跟着完蛋算了。”
“切,以为跟着徐则安能有出路不成?还不是靠着岳父和几首诗出名的,破案难道是靠岳父和吟诗就能行的吗?”
“哈哈哈,说不定吟几首诗贼人就出来了呢。”
“我倒是要看看他有几分真本事,一来就在我们之上,这位置能不能坐得稳还未可知呢。”
......
徐则安一来就是正五品的佥事,这让他们非常不满。
这些人表面上对徐则安尊敬有加,奉承讨好,实际上心里却是很不服气他一个小年轻能坐在佥事的位置上的。
何慎将近四十,勤勤恳恳十几年才坐上这个佥事,徐则安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凭什么?
他们都等着看徐则安跌个大的,从佥事的位置上滚下来。
内堂。
“则安,这件事交给你的话,你可愿意接手。”
苏渊有心将这件事交给徐则安,失败了他也还能顶一顶,若是成功了,至少徐则安以后在三司就能站稳脚跟了,说起来也算是个好机会。
徐则安一脸坚毅地拱手道:“能为岳父大人分忧,我自然是愿意的。”
徐则安和苏渊看法一致,在他看来看来这事没什么不好的。
这件事连三法司都没能查出结果,他就算没查出来又能如何呢?大家会对他宽容一点,不至于丢了职位。
但是一旦真让他破了这个案子,大家也不会一直用赘婿来嘲讽他了,说不定还能升职,至少三个岳父想要让他往上升也有理由了。
徐则安急切地需要证明自已。
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机会。
他从不害怕失败,就算失败了,也是他汲取教训和经验的一课。
徐则安有一个极好的心态,很多人遇到这种事总是瞻前顾后,害怕失败和嘲笑,徐则安是从孤儿院里走出来的人,受到的嘲笑和失败还少吗?
他只怕没有机会,一旦把事情交给他,他就会尽全力去办好。
这也是他上辈子能接手公司的原因。
“但是你要想清楚后果,这是个机会,也是个挑战,万一失败了,恐怕会有更多人质疑你。”
徐则安笑笑道:“我现在受到的质疑也不少,结果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呢。”
苏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就看你的了,我会让人,希望能早点把案子破了。”
徐则安却还是顾虑到了另外一点。
“只是......您这样直接将事情交给我,其他的几位同僚会不会对您不满。”
苏渊讽刺地笑了笑说道:“你跟我出来就知道了。”
苏渊走出去问道:“几位大人谁愿意接手戚大人此事,若是能破此案,我重重有赏!”
台阶下的人低头的低头,装傻的装傻,几乎没有人出声。
徐则安低头拱手道:“大人,下官愿意。”
他声音洪亮,镇定自若,坚毅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