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的是什么,从一开始你我就很清楚,忽然涌现这么多说书人,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宋玉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徐天泽的头发上。
贤王身死,徐天泽一夜白头的消息,早就传遍的大江南北,他自然也是听到消息的,但是听到和见到永远都是两码事。
初闻不过是震惊,见到来人时,心中的疼惜如若刀割,一寸寸皆是滴血。
“这上京城不是你该来的,离开吧。”宋玉向着楼下看了一眼。
龙沐斯想要什么他清楚,徐天泽现在想要干什么,他也知道,不然这说书人说来说去,为什么除了龙沐斯的事情,就是神医谷的事情。
徐天泽和贤王的消息,又怎会直接传遍大江南北,只是这对于徐天泽来说,无疑是在自揭伤疤。
“这上京城,我生于此,半生荣辱皆在此,后半生也只会在这里翻滚,你要阻我?”徐天泽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宋玉。
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楼下的听客是,台上的说书人是,他是,宋玉亦是。
不过他与宋玉不同的是,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顾忌的了,而宋玉还有自己在意的东西。
宋玉看着徐天泽久久无言,最后还是缓慢的摇摇头,越是平静,内心越是疯狂。
他已经看到了隐藏在徐天泽平静下的歇斯底里,和不顾一切的疯癫。
“我若是真的可以阻止你,今日便不会来见你了。”宋玉有些沮丧。
原来在不知不觉之中,他再也没有了匹配上小泽的实力。或许说从一开始他就比不上小泽的。
一直以来,都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徐天泽点了点头,就带着雪卫向着楼下走去,他一直都没有隐藏自己的行踪,所以宋玉找上门来,他并不奇怪。
不过徐天泽也是没有想到,最开始找上他的,不是女帝龙清怡吗,也不是想要救心爱之人的龙沐沥,而是宋玉。
这倒是让徐天泽心中更有底了,也让徐天泽夜晚的行动更加的顺畅了。
夜晚,相国寺里虽然没有的白日的信徒祈祷,但是诵经的声音仍旧不绝于耳,就好像是在和夏末的蝉鸣一起鸣奏一般。
“走吧。”徐天泽深吸一口气,直接迈步向着相国寺里最隐秘的那个院落走去。
只是一直心绪烦扰的他,没有注意到雪卫那欲言又止的神色,直到他进到院落里看到盘坐在房门口的徐安的时候,才明白自己刚才忽略了什么。
“阿弥陀佛,贫僧见过徐施主,不知施主深夜到访所为何事。”徐安面上带着慈悲为怀的出家人的态度。
徐天泽见状只是细细的端详着徐安,如今的徐安身上已经有了佛性,之前那股子红尘侵染的气息倒是消散了不少。
这么一看,就恍如在世佛陀一般,徐天泽明白了云的算计很成功,因为徐安如今已然是勘破迷瘴,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
“了云能算计让你成为高僧,那想必也能知道戏耍我多年的后果吧?”徐天泽带着深意看向徐安。
徐安若是想要真的割断红尘,那也要看他徐天泽答不答应,这相国寺上上下下千余条人命,徐安若是能毫无负担。
那他就成全徐安,就看了云敢不敢跟他赌了。
“阿弥陀佛,施主已是陷入迷瘴,还是赶快醒来吧。”徐安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但是仍旧没有起身给徐天泽让路。
徐天泽听到之后,直接翻了个白眼,他走到徐安的面前,一脚踹在徐安的胸口。
他可没有什么好心情,在这里跟徐安讨价还价,他今天就是来杀人的,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事情。
“徐安,你一直都没有被赐下法号,难道还猜不出来?”徐天泽上前一步踩在徐安的脸上,眼神戏谑。
佛家可是没有说这么久都没有赐下法号的,尤其还是徐安自幼时就跟在了云身边。
说完,徐天泽也懒得搭理这个名义上的侄子,他直接示意雪卫推开门,走了进去。
进屋之后,徐天泽环视了这屋子的布局,洗的发白的被褥、掉了漆的衣柜、碎了一角的铜镜、瘸腿的凳子,处处都透露着寒酸。
徐天泽满意的点点头,这了云为自己选的地还不赖,了云死在这里也是刚刚好。
随后他看向一直在那里念经打坐的了云大师,了云就好像是沉浸在念经诵佛之中,根本就察觉不到徐天泽的到来一般。
但徐天泽根本不在乎了云的状态,更何况他知道,了云一早就料到他会来此。
“直接杀了吧,我没兴趣跟他谈话。”徐天泽看了一眼了云,撇了撇嘴。
“且慢,施主就没有什么想问贫僧的吗?”了云猛的睁开眼睛,背后都被吓出了冷汗来。
他还想着跟徐天泽讨价还价,然后借礼顺势下坡表示自己的悔恨的,没想到徐天泽这人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可是当他喊完之后,心里就咯噔一声,他没有想到因为贤王的死,徐天泽竟然哀寞到满头青丝换华发。
剩下的半句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怎么也出不来。
“不想,相国寺今夜便会彻底覆灭,这是你为了徐安欺骗我的代价。”徐天泽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