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泽的眼中带着滔天的恨意和不甘的怒火,他甚至在想,若是徐家揭竿而起,拿着那些证据去和那些大臣做交易,是不是就可以是另一种结局。
可想想父兄的忠君,想想姜雪的那句碰到朝中众多大臣的利益,终究是不可能的。
事实仅仅是这个局面,他能做的就只有找到侄儿,为徐家报仇雪恨,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接连遭受凌//辱,在上京城中来回奔走,他早就是筋疲力尽,再加上昨夜一夜未合眼,光是站立便已经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如今徐家众人皆已下葬,徐天泽强撑的这口气也散了,整个人直接向前倾,在视线昏暗最后的感知也不过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龙沐斯看着怀中昏迷的人,为他轻轻擦去脸上的灰尘便抱起踏上了马车。
“回府。”
也幸好龙沐斯从来只带心腹行走,所以他可以不加掩饰对于徐天泽的情感,也不介意徐天泽在徐府的那番话。
毕竟使用噬心毒蛊和死士双重保险存活下来的心腹,才是最放心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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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沐斯坐在床榻边上,看着床上安睡的少年,或许这是他仅有的安静的样子,每一次碰上他都要注视很久很久,直到府医把完脉他才移开目光。
“如何?”
府医扶着胡须陷入沉默,这脉象他自然是看明白了,只是病情却不好直接开口,生怕惹恼了自家殿下。
要知道自家殿下在外面是和风细雨,但是在府中那可真的是活阎王啊,上次他就因为给自家殿下多加重了几分药力,就被自家殿下命人把胡子都给烧了。
可是明明是自家殿下没有好好听劝,加重了自己的病情,他自然就要加重几分药力,让自家殿下发发汗好快些好。
也就有一天身体乏力一些,有丢丢恶心而已,殿下也至于让人烧他胡须?明明第二天他为殿下诊脉时候,看到殿下比平时多用了一碗粥半个馒头的。
“齐老?”龙沐斯半天没得到回应,一看这老东西竟然还在走神,一时直接加大了音量,“齐大花!!!”
“我叫齐达华?!”齐老直接反驳吼道,命是其次的,面子不能丢?!
大不了后面再被少一次胡子,但是一次不纠正,下次他还要被叫做“大花”,他都五十多了,这要是传出去,他不要面子的啊?
“嗯?”龙沐斯双眼微眯,眼神逐渐危险起来。
这老东西看样子上次的教训没吃够,看样子这次就不能只烧老东西的胡子了,那干脆把他的头发也给烧了得了。
齐老忽然觉得有点冷,自知要倒霉的他先弱了声势:“好了,好了,老夫说还不行吗?一但也不知道尊老爱幼。”
龙沐斯假装没听到齐老最后的嘟囔,只是坐在那静等着下文。
齐老见状也正经起来,阐述徐天泽的病情:“这孩子想来是患有心疾,再加上收到连番的刺激,才会昏迷不醒。”
“你说什么?”龙沐斯难以置信的转头看向还在安睡的徐天泽,那个从小身体壮的一点也不像徐家人的小牛犊子,竟然患有心疾?
开什么玩笑?要知道那个有心疾的人不是走两步喘三下?就徐天泽这个天天在上京城东跑西蹿的性子?
就算是他得了心急,这小牛犊子,不是,这徐天泽也不会得心疾这个糟心的玩意儿。
回过头来,龙沐斯看着齐老有些一言难尽,他上次烧的是胡子吧?难不成下面的人偷偷瞒着他把齐老的脑子也给烧了?
龙沐斯的眼里明晃晃的质疑气的齐老有些跳脚:“什么眼神?你什么眼神?啊?”
他可是神医的独子,他老爹把所有东西都交给他了,他可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现在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质疑了。
就是他身份尊贵也不行,他可以质疑他是个老//处//男也不能,等等,这个也不行。总之,就是不能质疑。
“别看这孩子跟寻常人似的,甚至比寻常人还要活泼好动一些。”齐老气呼呼的双手抱胸,看着床榻上的徐天泽,“那是因为他心疾出现的时间较早,且一出现就有高手用大量的名贵药材护着。”
说着 齐老一屁//股把龙沐斯挤开,自己坐在了龙沐斯的位置上,又伸手去把脉。
看着龙沐斯有些黑的脸,得意洋洋的摸了摸胡子,继续说道:“多年精心调养,数不尽的名贵药材,再加上及时的治疗,本就养的差不多了。”
“看你刚才的样子。”齐老撇了撇嘴角,“这孩子应该活泼好动,所以你才不会信老夫之言,也恰恰是他的活泼好动,再加上老夫刚才说的,才有了与常人无异。”
毕竟一把脉就知道,这孩子估计每年在药材上的花销是一笔极大的开销,恐怕也只有徐家这样的家族才能如此精心呵护了。
齐老在心里默默叹气,将徐天泽的手放回了被里,再养个半载就彻底不需要药材的供给了,但是已经无人会为其去寻那些名贵药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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