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岩跟着周鸿途进了房间以后,含笑的说道:“周科长,我怎么见小陈好像有些生气啊?” “不用理她!” 周鸿途朝张岩笑了笑,指了指旅馆房间的唯一一张座椅让张岩坐下,随即他坐在了床边,去口袋里摸烟。 张岩见状,眼疾手快的忙掏出了自己的烟,递给周鸿途一根,紧接着帮周鸿途给点上烟,疑惑地问道:“周科长想跟我说些什么?” 周鸿途猛吸一口烟,随后若有所思的看着张岩,试探道:“张局长,我……咳咳,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县招商局内部问题不小吧?” 张岩微微一愣,不明白周鸿途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周鸿途虽然喝醉了酒,但是脑袋却还清醒着,他见张岩没吭声,于是继续说道:“今天晚上的酒局明显可以感觉到,黄兴国局长很强势,而且县局的领导干部们也都很听他的话,你这个常务副局长被架空了吧?” “周科长,你这……” 张岩没想到周鸿途说话会这么直接,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周鸿途抬手说道:“张局长,不用觉得惊讶,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看得出来,在整个县招商局的领导干部里,也就你是想好好替刘安县招商引资的,既然我本市里拍下来协助你们工作,我肯定也是要做出一些成绩的,否则回去不好交差,所以有些事情我得提前向你打听清楚。” 张岩苦笑道:“周科长请问,能说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周鸿途点点头,故意试探的问道:“张局长是不是跟咱们市局的陆方圆副局长的关系不错?” 张岩一愣,不明所以道:“周科长为什么这么说?我跟陆局长并不是很熟,就偶尔在市局开会遇见了打个招呼问声好,我一个没背景的小副科长,怎么能攀上陆局长啊!” “那你知不知道县局哪个领导跟陆局长关系不错?” 张岩不假思索的说:“当然是黄兴国局长啊,他一直都跟陆局长走得很近,逢年过节都会去市里给陆局长带……” 说到这里,张岩没有继续说下去,尴尬地笑着说:“这些都是谣传,我没有亲眼所见,所以不好继续往下说了。” “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是空穴来风,别人怎么没说你跟陆局长关系好?怎么没说其他几个副局长与陆局长关系好?这个事情应该假不了。” 张岩点点头,旋即满脸疑惑的问:“周科长,你打听这些事情做什么?” 周鸿途笑了笑,起身去将烟灰弹进烟灰缸,随即一屁股又坐回了床边,看着张岩笑而不语。 张岩明白周鸿途不愿意多说,便没有继续追问。 周鸿途这时又开口说:“张局长,我之所以问这些另一个目的就是,如果黄兴国局长一手把权,而你又被架空的话,我怕我们的招商引资很难开展啊!” 张岩听周鸿途这么说,笑了起来,摆手道:“那不可能,咱们招商引资是为了刘安县,是为了咱们县招商局自己的利益,黄局长为什么要从中作梗?” “这事我现在很难跟你细说,等最近工作之后你就会慢慢察觉到的,好了张局长,我今天确实喝得太多,这会儿一阵头晕眼花,咱们今天就聊到这里吧!” 周鸿途大概的打探出来,黄兴国就是陆方圆在县招商局的眼线,而黄兴国作为县招商局的一把手,肯定会从中作梗,不让周鸿途在县里的工作正常开展,陆方圆把周鸿途弄到刘安县去,不就是为了让周鸿途在刘安县吃瘪吗。 而黄兴国是陆方圆的人,从中作梗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周鸿途此刻还不能把这事给张岩点破,因为他不知道张岩靠不靠谱。 张岩此时有些懵圈,感觉周鸿途问的这些问题不着边际,但是见周鸿途开始下逐客令了,张岩不好再继续问下去,只能笑着起身道:“那周科长你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去局里。” “好的!” 周鸿途笑着起身,将张岩送到了房间门口,随后跟张岩握手告别。 送走张岩以后,周鸿途看了一眼隔壁房间,随即苦笑一声,将房门给关上了。 关上门以后,周鸿途头晕沉沉的靠在床沿上,掏出手机,翻出柳佩云的电话拨了过去。 没过多久,柳佩云便接通电话,故作不耐烦地道:“周鸿途,你是不是神经病呀,每次大半夜给我打电话,信不信我报警告你骚扰啊!” 周鸿途听着柳佩云俏皮的话,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说:“领导,今天周芸怡没在你旁边睡觉吧?” “没,哪能天天在我这睡啊,你大晚上的不睡觉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