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斌听了周鸿途的话,神情复杂地再次点上一支烟,猛吸一口后,见周鸿途目光紧盯自己,迫于压力,他这才叹气说道:“据说……那王芬邻居的后台是……县里分管公安、司法口的副县长陈子仲。” “陈子仲?” 周鸿途有些惊讶,这陈子仲可是实权派的副县长啊! 难怪王芬的邻居敢这么肆无忌惮地违法犯罪,原来是真有这么一个强硬的后台撑腰。 周鸿途当陈伟雄的秘书时,对陈子仲有印象,此人年龄五十出头,个头只有一米六几,肌肤黝黑,双眼有神,一看就是极为狡猾之人。 见周鸿途低头沉思,鲁斌弹了弹烟灰,再次叹了口气,说:“周镇长,其实要我说,王芬已经没有意见了,真的没有必要出这种头,我知道你的后台也不简单,只是如果动王芬的邻居,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候常务副镇长褚家铭肯定跟你过不去,你刚到随川镇,立马就引起班子不和,你觉得县里会怎么想?” 停顿一下,鲁斌觉得自己说得太直,怕周鸿途有想法,于是解释道:“周镇长,我是看咱们关系这么好,所以说话直了一些,我也是为了你好,你不要见怪啊!” 周鸿途摆手道:“怎么会,鲁所长说得很对,这事牵扯的人不少,我得慎重处理,好了,既然事情已经了解清楚了,那今天就先这样了。” 鲁斌见周鸿途好像没有要钻牛角尖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笑着跟周鸿途一起起身,“周镇长,你能这么想就对了,世界上不公正之事多了去,咱们也不可能每件事都去管,你说是吧?” “恩,鲁所长说得对!” 周鸿途敷衍地笑了笑,朝着鲁斌办公室外面走去,“鲁所长,你继续忙吧,我也回去了。” “好嘞,周镇长,有事随时吩咐啊!” “好!” 周鸿途回到车中后,坐在车里静静地思考了片刻,打算给陈伟雄打个电话,将此事汇报一声。 毕竟,此事牵扯到了陈子仲副县长,周鸿途如果想动陈子仲,就必须得到陈伟雄的支持,而陈伟雄还得向黄秉义报告此事,最终由黄秉义决定要不要动陈子仲。 以周鸿途现在的能力,别说动陈子仲了,就是动褚家铭都困难。 掏出电话,周鸿途翻出陈伟雄的电话拨了过去。 打第一遍电话的时候,陈伟雄没有接,大概过了四五分钟后,陈伟雄打了过来,含笑说道:“小周,刚才有些事在忙,不方便接电话,你有事啊?” 周鸿途当即便将在陈水村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陈伟雄,“陈县长,这虽然是个小事情,我不该麻烦你,但是这里面牵扯到了副镇长褚家铭以及副县长陈子仲,所以我不得不给你打电话请示。”.. 陈伟雄在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出声说道:“陈子仲在陈水村还有这么个恶霸亲戚,这是我没有想到的,鸿途啊,你这个事情汇报得太对了,你知不知道,我早就想动陈子仲了,可是一直没找到他的破绽,现在好了,呵呵!” 陈伟雄将周鸿途的称呼由小周变成了鸿途,由此可见陈伟雄心中的高兴。 周鸿途试探地问道:“这个陈子仲是季德光书记的人吧?” 陈伟雄道:“那是自然,只要把陈子仲拿下,我就可以顺势将钟祥给提上去了。” 周鸿途知道钟祥,就是前两天在县里与阮向东的儿子发生冲突,当时亲自跑过去解决此事的那个公安局副局长。 “这样……鸿途,你先别有什么动作,我还得请示一下黄市长,等到黄市长那边给出确切的答复后再说。” “好的,陈县长,我等您消息!” 挂断陈伟雄的电话,周鸿途心中有些无奈,原本只是一个单纯的为村民主持公道的事情,结果演变成了一场政治斗争。 …… 此时,在陈水村王芬家中。 村支书和村主任带着隔壁恶霸陈傲义再次来到了王芬家中。 这个时候王芬已经步行回到了家里,她还没来得及换掉淋湿的衣服,村支书等人便已经寻了过去,将一沓三千块钱的钞票放在了王芬面前,村支书表情阴沉的说道:“王芬,咱们陈水村有什么事情就在陈水村内部解决了,你如果觉得我处理得让你不满意,你大可以再提要求,你这么堂而皇之的跑去拦周镇长的车子,让我很难做知道吗?” 王芬脸色阴晴不定,却不敢与村支书反驳。 村支书指了指桌子上的三千块钱,对王芬和陈金汉以及陈沂水说道:“之前说好的补偿你们两千块钱,我看你们不满意,又跟傲义好说歹说,他才同意再给你们加一千块钱,一共三千块钱,收下钱,然后给周镇长打个电话,说事情已经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