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市长?”
周鸿途听了钟祥的话微感惊讶,他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黄玉龙去书房打的那一通电话一定是给熊丙涛打的。
只是让周鸿途猜不透的是,黄玉龙遇到这种事情,为什么要给熊丙涛打电话请示?
而请示完熊丙涛以后,黄玉龙的态度马上就发生了改变,是熊丙涛授意黄玉龙与自己针锋相对?
还有,周鸿途自认为并没有得罪过熊丙涛,自从黄秉义调到省里以后,周鸿途变得低调很多,熊丙涛对自己又为什么会有意见?
其实,周鸿途又哪里知道,从周鸿途第一次送余敏红去市政府见熊丙涛时,熊丙涛已经对周鸿途有意见了。
因为,在熊丙涛看来,余敏红一再拒绝他,肯定是因为余敏红看上了周鸿途。
熊丙涛心中不快,正好黄玉龙向他汇报了这个事情,于是熊丙涛便顺水推舟,想要黄玉龙跟周鸿途‘碰一碰’。
至于周鸿途背后的黄秉义,熊丙涛不是没有考虑过,但他背后也是有人的,所以他对黄秉义也并没有多少忌惮。
将钟祥送走以后,周鸿途重新回到病房,卢军一脸担忧的对周鸿途说道:“老周,说真的,这事算了吧,为了我这个事情得罪黄玉龙和他背后的领导,实在是犯不着诶!”
周鸿途笑了笑,看向卢军说:“从我出面开始,这个事情已经算不了了,如果我没有出面,这个事情还可以不了了之,但我出面了,并且黄玉龙的儿子理亏,他却并没有拿出应有的态度来,说明他完全不拿我当回事,如果我将这个事情不了了之,以后在新河市,我就会成为别人私底下议论的笑柄。”
“哎,那现在该怎么办?”
卢军觉得周鸿途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叹气问道。
周鸿途道:“你好好休息,这事不用你操心,我出去打个电话!”
周鸿途已经不是二十出头的愣头青了,遇事肯定不能蛮干,这事他得打听清楚之后再做打算,于是出了病房,周鸿途直接把电话打到了黄秉义那里。
估摸是黄秉义已经睡下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语气带着一丝惊讶的问道:“鸿途,这个时候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在黄秉义的印象里,周鸿途从来没有夜里给自己打过电话,这个点突然打电话来,肯定是遇到事情了。
周鸿途歉意的说:“爸,打扰到您休息了吧?”
“没事儿,你遇到什么困难了?直接跟我说!”
周鸿途嗯了一声,当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黄秉义说了一遍。
黄秉义听完以后,沉默片刻,问道:“你觉得是熊丙涛在这其中使绊子?”
“我听钟祥的意思,应该是熊丙涛在使绊子,我自认为从来没有得罪熊丙涛,熊丙涛这么干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黄秉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熊丙涛在知道周鸿途是自己的人后,不应该这么莽撞才对啊?
“鸿途,你跟熊丙涛之间肯定有什么摩擦,只是你不知道罢了,这个熊丙涛风评一直不太好,因为站对了队,才被调去新河市当了市长,没想到此人做事如此不知轻重,之前我倒是高看他了!”
周鸿途听了黄秉义的话,忍不住好奇的问:“爸,这个熊丙涛身后的大佬是谁啊?”
“呵呵,这个人你之前才向我打听过!”
“我向你打听过?”周鸿途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黄秉义提醒道:“去省党校学习的时候,你去我家打听的那位领导!”
“省政法委书记宋玉忠?!”
周鸿途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诧。
黄秉义说了个‘是’字,随后犹豫了一下,对周鸿途说道:“鸿途,这个事情我建议你先这样算了。”
周鸿途听黄秉义这么说,顿时心凉了半截,心中有些不甘地试探道:“爸,您现在在省委还没站稳脚跟?”
“那倒不是,我主要是为你考虑,年后我打算把你调到省里来,如果你闹这么一档子事,我怕到时候调动会落人口实。”
“如果不考虑我去省里的事情,我要替卢军讨回公道,您支持吗?”
“卢军对你就这么重要?”黄秉义没有回答周鸿途的话,反问道。
周鸿途嗯了一声,说:“爸,我从小到大没什么朋友,真正的朋友就卢军这一个,我相信如果我遇到危险,需要有人给我挡刀子,卢军会第一个奋不顾身的跳出来挡在我前面!”
停顿一下,周鸿途继续说道:“并且,现在这个事情已经不止是关乎卢军了,而且也关乎到我……和你!”
“哦?”黄秉义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饶有兴致的问道:“怎么又跟我扯上关系了?”
周鸿途义愤填膺的说:“无论是黄玉龙还是熊丙涛,他们哪个不知道我背后站着的人是您,既然知道,他们还敢这样,这不就是不给您面子嘛,这您能忍?”
“你小子……给我来这套,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么说也有那么点道理,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大动干戈了,既然你想疯,那我就陪你疯一次,正好我也趁此机会,探一探省里那几位大佬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