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昱被刘叙带去陶政书房时,里面有个青年男子正被人搀扶出来,他面容青紫,手腕处还有一道伤痕,此时仍在流血。
门口守着两名护卫看到刘叙后,一齐提刀挡住了,还提醒道:“小公子进去即可。”
刘叙无奈地耸耸肩,只好道:“公子,那你小心些,我在外头等你。”
温昱满不在乎地应了一声,这就推门进去了。
陶政正躺在榻上歇息,一侧的茶案上还有个空碗,残留有血的痕迹。
陶政似乎格外享受人血带给他的兴奋,见到温昱进来,眼里还带了些光,连连冲温昱招招手,“煦儿,过来过来。”
温昱就不太情愿凑上前,被陶政拉到近前后,他嫌恶地皱起了眉,便后退了一步,淡漠地问:“什么事?”
陶政对他的态度早就习以为常,并没有同他计较,还温声问道:“多大了?”
温昱闷声说:“十九。”
其实还有几个月,但是大差不差,反正这老东西也记不住。
陶政着实不在意他多大了,自行斟酌一会,又温声道:“煦儿啊,义父这些年待你如何?”
陶政这些年让人教他习武读书,待他说不上坏,但也不能算好。
毕竟当初这老东西让他以身试了不少长生药,若非看他身体百毒不侵,脾性又古怪,别无他法,便妄图以所谓的“亲情”感动他。
可惜了,晚了。
温昱慢吞吞地回道:“你催我回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陶政表情一度有些复杂,又殷切地问:“这一年多去哪了,做了什么?”
温昱闷不作声,不太想答话。
看他不愿回答,陶政竟出乎意料地没有发难,还转而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还是童子身吧?”
温昱:“……”
老东西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温昱窘迫地吭了一声,“昂。”
陶政这回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温昱觉得他怪有病的。
这时,有个青年端着茶托走了进来,上面放置着空碗,还附带了一把匕首,他来到陶政面前,恭敬地行礼道:“见过义父。”
陶政撑起身来,青年没料到温昱会原地杵着,也不说扶一下这老东西,便凑过去扶了一把。
陶政却没在意,瞟了一眼茶托上的东西,对温昱道:“女人没一个好东西,千万别招惹她们,守好你的童子身,没有老夫的同意,切勿与她们乱来。”
温昱:“噢。”
温昱懂他的意思,随手抄起匕首,遂抬左手到空碗上方,作势要往掌心划一道,滴血进去。
“慢着!”陶政竟及时阻拦道:“哪个不开眼的拿匕首,去拿银针!”
青年吓得立马跪趴在地,“义父恕罪!儿子这就去换!”
陶政立马扔了个“滚”字。
青年连滚带爬了出去,陶政又叫来一名护卫,还在他耳畔吩咐了几句。
很快有个看起来病入膏肓、还在不断咳嗽的老头被人抬了进来,青年也找来了银针,恭敬地来到温昱身前。
温昱接过银针扎破了手指,滴了几滴血到碗里,他本想着多滴几滴,等到陶政满意就会放他走。
谁知陶政却连连摆手道:“够了够了,不要浪费,煦儿,就这样吧!”
青年立马殷勤地倒了杯茶水混在血中,一并喂给老头喝下。
接下来将近一炷香的功夫,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观察老头的反应,只有温昱不耐烦地握手腕。
看他们还想接着等,温昱没耐心了,开口道:“还有事么,没有的话我走了。”
半晌没见老头身体出现反应,还听到温昱想走,陶政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一旁的青年疑惑道:“会不会是太少了,干脆让小煦再给点?”
他话音刚落,就被陶政狠狠踹了一脚,直将他整个人踹翻在地,陶政沉着脸色道:“少打煦儿的主意!”
青年一慌,连忙捂着腹部伏地求饶,“义父,对不起,是儿子的错!儿子不该!儿子该罚!”
温昱并不想看他俩犯病,再次冷声问道:“我能走了么?”
他这回不再是过问,而是通知他们。说罢便果断转身离去,连陶政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再跟这群有癫狂之症的奇葩待在一起,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砍人。
“上回那个郸越女子,你是不知道……”
刘叙同外面的护卫谈天正在兴头上,等到温昱走到院门时,他才反应过来人走远了,连忙追了上去,“公子,等等我啊!”
温昱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刘叙好容易追上来,又问:“公子,太尉找你干什么?”
温昱眉头一紧,反问道:“老东西近来是有病吗?”
刘叙顿时想到了什么,忍俊不禁道:“恐怕这太尉府上下,只有你不用唤他义父,还不会被踹了。”
温昱很淡漠:“哦。”
刘叙将刀抱在怀里,跟温昱并肩走到一块,“也不知是从哪听来的长生之法,说是长期喝童子血能返老还童,他便信以为真,还喝了不少小孩子的血。你而今才知道,恐怕这是打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