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婴找洛子规等人之前,先回了一趟家,但怕撞上谢文诚,便只是从后门翻墙进去,找到谢流玉交代了一些东西,又匆匆翻墙出来赶往“李家面饼铺”。
谢子婴到的时候,已经有好几名少年等在那儿了,可能是一时没等到他,便围坐在桌前啃面饼。
由于回了趟家,谢子婴一路过来都是用赶的,早就累得不行,眼见能歇息会儿了,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几人身后,手往桌面一撑,气喘吁吁地问道:“我,我来晚了?”
几名少年却被他那副鬼样子吓了一跳,有人直接从长凳上摔了下去,他一屁股跌到地上时,还直愣愣地盯着谢子婴,那神情像是见了鬼似的。
有个正在吃饼的少年睁大了眼,还喷出了一口饼渣,对面的少年也是反应敏捷地抬手挡住脸。
少年把饼吞下去,又咳嗽了一声,才脱口道:“鬼呀!”
洛子规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谢子婴身后,随口道:“别怕,是子婴。”
“啊——”
谢子婴也被这小子吓了一跳,“你躲我后面/干嘛啊!?”
“啊啊啊——”他这一嗓子,吓得其他人也炸毛似的嚎了起来。
“……”
好容易各位都冷静下来,一个个跟见了鬼似的,洛子规问道:“子婴你抽什么风?”
“就是,吓死我了。”
谢子婴吐出一口气,道:“豁出去半条命请一位姑娘画的,关键人姑娘还不会上死人妆,已经很不错了。”
有人问道:“姑娘给你化的?哪有当葬仪师的姑娘,还是子规没跟你说找葬仪师?”
谢子婴:“?”
洛子规申诉道:“我跟子婴说过。”
谢子婴温柔一笑:“子规,你不是让我去娼馆么?”
洛子规在脑海中回忆了片刻,发现他好像是这么说的,连忙笑着打个圆场,“其实也不一定要葬仪师……那你现在学会了?”
谢子婴没好气道:“啊。”
盛垣忍俊不禁道:“子婴啊,学人家女孩子的专长真是苦了你了,日后谁若是娶了你啊呸……谁若是嫁你绝对是上辈子乐善不倦换来的。”
谢子婴面无表情地听着,等那小孩说完后,冲他温柔一笑,对其他少年道:“扁他!”
盛垣一时情急道:“谁要揍我娶不着媳妇!”
不出意料,盛垣遭到了群殴。
也是这时候,不远处的长街尽头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嗓音,“哟!年轻人你挡着我了!”
“对不住。”接话的是个清浅的少年音。
谢子婴总觉得那少年音很耳熟,便循声望了过去。
只见前方一家店门口,有位老者正搬着重物扔到了石阶旁,与此同时,有个黑影从老者身旁擦过去,拐进了旁边的巷子里。
谢子婴心里咯噔一下,呢喃道:“温煦?”
几个弟子不约而同地停止了打闹,洛子规则皱眉问道:“子婴你说什么?”
谢子婴道:“我好像看见温煦了。”
“陶温煦?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谢子婴的心蓦地一沉,今早在假山时,陶温煦就看见他了,虽说当时并没有揭穿他,但谁知道那家伙打的什么鬼主意。
洛子规道:“管不了他了,咱们还有很多东西没准备,再晚陶晋就要来了。”
谢子婴边走边道:“可能是我看错了。”
……
而少年拐进巷子后,两名护卫模样的男子立马跟了进去,少年有些不耐烦地停了脚步,冷冷地望着他们。
两名护卫惶恐道:“公子,您想去哪?”
少年没好气道:“与你们无关,让开。”
两名护卫却面露难色,其中一名男子道:“太尉令在下贴身保护公子,恕在下莫敢擅离职守。”
少年捂了下脸,对另一名男子道:“刘叙,把他给我弄走!”
名叫刘叙的男子也感到很为难,“公子,这回真不行,您还是随我们回去吧,太尉每回看不到您都会拿我们撒气!”
刘叙说完还故意问旁边的男子,“是吧,肖纪?”
肖纪犹豫了一下,点头道:“是,所以公……”
他还没说完,肩颈突然挨了一手刀,整个身子就软了。
刘叙顺手接住他,又叹口气,“公子,我为您付出良多,您可得记我的好呀!”
少年没什么反应,就“噢”了一声,随后问:“你怎么办?”
刘叙却笑吟吟道:“不必担心,我有办法。”
说罢也像是挨了一手刀,顺着肖纪的身子倒在巷子边,“晕倒”之前还冲少年眨了眨眼,“公子早去早回。”
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