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亲人之后,身为长兄的宁致忠背起双陆,送她出门上轿。
“阿敏,好好过日子,你是双陆,更是宁致敏,永远都不要小看自已,大哥相信你!大哥祝你一生顺遂,永无烦恼。”
“谢谢大哥……”
双陆连连点头,宁家对她有再造之恩,这天高地厚之恩,她要如何才能报答?
将妹妹送入喜轿,宁致忠看向喜气洋洋,每根发丝都透着幸福的大表弟,心里又高兴又伤感,那滋味儿还真是……难以言说。
“谨松,好好待阿敏,大哥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虽然知道大表弟一定不会让妹妹受委屈,可宁致忠还是忍不住叮嘱一句。
“是,大哥,我这辈子都会对阿敏好,不叫她受一丁点儿委屈。”
程谨松很郑重的回答大表哥兼大舅兄。
“好,谨松,我相信你,我们都相信你……”
宁致忠特别着重的咬住“我们”这两个字,就是在说,他宁家的十个兄弟,以及将来有可能更多的几十个儿子侄子,都是他妹妹的靠山。
可能是今天成亲的缘故,程谨松今儿的脑子特别灵光,他大舅兄如此隐晦的言下之意,程谨松都立刻想明白了。
“多谢大哥!”
程谨松坦然答应一句,声音响亮神情磊落。
宁致忠笑了,这才让开了位置,让大表弟兼妹夫上马,带着他的妹妹回府成亲。
鼓乐声起,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绕了半个京城,才回到宁国公府,算上来时的路,整个迎亲队伍正好绕京城一圈,象征着一对新人一生的圆圆满满。
宁府为双陆准备了足足一百零八抬嫁妆,每一抬嫁妆都塞得特别实在,四名健壮的仆役抬起来都有些吃力。因为路程长,所以每一抬嫁妆都安排了两班仆役轮换着抬,如此才能保证嫁妆一路不落地。
双陆的花轿进宁国公府之时,她的最后一抬嫁妆才刚刚抬出宁府大门,十里红妆莫过于此。
迎亲队伍回到宁国公府之时,帝后和程思则宁氏夫妻都已经在喜堂里了。
今儿的赞礼官是皇帝从宫里带来的司礼太监总管柳公公,他临时改了赞礼的流程,一拜天地之后原本应该是二拜高堂,可柳公公硬生生改成二拜皇上皇后。
宁康帝听到柳公公如此赞礼,心中很是高兴,谨松在他心中,是仅次于太子和小昊儿的存在,其他的皇子们都要排在谨松之后。看到谨松成亲,宁康帝就像是看着自已的亲儿子成一样。
拜过了帝后才是拜高堂,接着是夫妻对拜,然后便是礼成送入洞房。
今儿宁国公府的喜堂上,绝对是高朋满座,在京城的官员们几乎都来了,皇帝的第一宠臣长子成亲,谁能不来啊!
亲眼看到皇帝对宁国公世子比对皇子们还好,那满脸的笑容足以说明皇帝到底有多开心,众臣又悄悄在心里拔高了宁国公府的地位,这宁国公府只能讨好,绝对不可以有丝毫的得罪。
新房设在栖梧园东边的双松院,这里原本有两个相邻的院子,去年就全都推倒,合并在一处建了个仅次于栖梧园的大院子,做为程谨松和双陆的新房。
扶双陆在喜床上坐好,程谨松这才挨着双陆坐了下来,喜娘们上前赞礼,请新郎挑起新娘的盖头,程谨松拿着几十斤长枪都不会颤抖的手,此时拿着轻轻的金钩玉称,却在微微发颤。
“挑起盖头,一对新人从此称心如意……”
喜娘的赞礼声响起,程谨松特别小心的用金钩挑住盖头的边,小心翼翼的向外挑了起来,他生怕自已手重,金钩会划到双陆。
盖头挑起,双陆轻轻抬头,与程谨松四目相接,两个人都腾的红了脸,各自飞快移开了眼神……
虽然两人认识了十多年,可如此正式的盛装相对,两人都害羞的不敢多看对方一眼。
好热闹的程小白,带着弟弟,表弟,和一溜小侄子们拍着手啊啊怪叫起来。
宁家的六个小小子,做为押轿童子,全都跟来了程家。
程谨松被弟弟妹妹和小侄子们叫的脸更红了,简直不敢正眼看双陆,双陆也是低垂了戴着赤金嵌红宝五凤冠的脑袋。
双陆一来是害羞,二来,她头上那顶凤冠实在太过真材实料,那可不是一般的重啊。得亏双陆还是练过的,要不非得被这沉重的凤冠压出个颈椎病不可。
共饮了合卺酒,程家本家的全福女眷们撒了帐,喜娘从一对新人头上各剪了一小缕头发,编成如意结,放入精美的小香囊中,再将小香囊放到一对新人的枕头下,至此这才算是完成了一应仪式。
众人退出新房,给新郎亲娘留下片刻的独处时间,等新郞去前头敬酒,女眷们才会再次进来陪着新娘子。
“阿敏,你这头冠也太重了,回头赶紧拿下来……”
程谨松注意到那沉重的凤冠,趁着房中无人,立刻小声说了一句。
双陆面上一红,心中一暖,轻轻点头应了。
“……世子爷……您……”
双陆有些儿别扭的开口。
“叫什么世子爷!叫我伯韧就行。”
程谨松拉着双陆的手,飞快的说了起来。
伯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