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小钰看向颜常清,显然是在征询颜常清的意见。
颜常清摇了摇头,示意闵小钰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说话。
已经到了晚上,是梦剧里最危险的时候,鼠潮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而这个女仆的神志不清,目前难以断定是敌是友。
咚咚咚——
外面再次传来了敲门声。
“宝宝……”
“宝宝……”
“你在那里……”
她的声音逐渐从悲哀变成了急切。
咚咚咚——
咚咚咚——
敲门的力道越来越大。
“宝宝!宝宝!妈妈就在这里,你快说话啊!”
“你为什么不说话啊!”
她的声音越来越疯狂,嘶哑的嗓子透露出了一股戾气,死命砸着房门。
闵小钰脸色大变,这女仆疯癫起来着实吓人。
整个房间,不,整个庄园都在颤抖。
这不是女仆敲门而引起的,动静来自于整个城市。
连续在这梦剧待了两天的他们可太熟悉了,这分明是鼠潮涌动时的共鸣。
“呜呜呜,我的宝宝……”
女仆这会反而没有敲门,却在门口痛哭了起来。
颜常清此刻也是有些犹疑,若是鼠潮都涌上了二楼,留在外面的女仆会不会被老鼠给吃掉?
女仆在这个梦剧里有扮演什么角色?
她的存活是否关键?
正在他思考的时候,门外的动静却是越来越大。
“宝宝……不要丢下妈妈……”
外面的疯癫女仆似乎感觉不到危机,依旧疯疯癫癫的自说自话。
颜常清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不开门。
这个庄园显然不可能只有女仆一个下人,其他下人不是死就是逃。
而她明明疯疯癫癫,也没有人管束,却能一直活到现在,说起来也很离奇。
照理来说,她没有理由能活到现在,一定是有什么理由。
不过,很快,颜常清就明白了这个理由是什么。
外面的震动声越来越强烈。
显然鼠潮已经涌了过来,随时都会将门外的女仆给淹没。
正在这时——
呜哇——
呜哇——
呜哇——
婴孩的啼哭忽然响起。
颜常清只觉后脊发凉,那个声音来自于背后,就在这个房间之中!
“老、老大……”
闵小钰的声音都在颤抖,她脸色煞白,不敢向后望去,却把求助的目光看向颜常清。
此刻两人都没有加护,门外是鼠潮和女仆,一旦出现什么危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颜常清心脏怦怦直跳,相对起闵小钰而言,他此刻更稳妥一些。
他的蛇吊坠已然复活,正在胸口处发烫,不停的扭动。
但是它的方向却很明确,一直指着门外,而不是背后。
颜常清扭过头去,却见背后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有。
但啼哭声依旧没有停,不仅如此,声音还仿佛在逐渐接近,刺耳的啼哭声宛若身边响起,令人毛骨悚然。
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爬,触感就像婴儿的小手一般,有些发痒,有些阴凉。
颜常清鸡皮疙瘩都起来,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
“后面没有任何东西,不用担心。”
颜常清安抚了闵小钰一句,此刻的他依旧保持镇定,一动不动继续观望。
蛇的吊坠并没有因为此次的触感而引起什么变化,至少目前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相反,他此刻更在意门外发生了什么事。
老鼠的动静正在变小,先前那令整栋房间颤抖的共鸣已在消褪。
吱吱——
吱吱——
它们似乎受到了某种影响,声音正在逐渐的消失。
虽然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但以他听到的动静来判断,它们正在如潮水一般后退。
“宝宝……”
“宝宝……”
门外的女仆发出了喜极而泣的声音,她又笑又哭。
与此同时,那股寒意却是逐渐的消褪,啼哭声也莫名的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许久,门外才再次传来了脚步声。
那是女仆离开时发出的声音,她已经下了楼。
“这是——”
“怎么回事?”
闵小钰总算是松了口气,瘫倒在床上,额上已见汗珠。
刚才吓死她了,就好像有数个看不见的婴孩,正在她身上爬着,并在耳边啼哭。
关键她什么也看不到,又没了加护,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好在有惊无险。
“不知道。”颜常清摇了摇头,“现在获得的情报还是太少,等明天找找相关的线索。”
“起码我们知道了,女仆和她的婴孩大概率在这事件里也是重要的角色。”
“今天先早些睡,明天再考虑这些问题。”
“好吧……”闵小钰其实还是有些心有不安,刚想再说什么,却见隔壁床的颜常清已经侧过身体,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像是进入了熟睡。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