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片刻,瑾娴恭敬回道:“臣妾有幸得皇上宠爱,十分知足,自然不会去妒忌姐妹们,臣妾定会劝皇上雨露均沾,不过最近皇上在为先帝守孝,他沉浸于悲痛之中,对后宫之事无甚兴致,还是过段时日再考虑吧!”
她拿守孝说事儿,一句话就堵住了众人的嘴,谁也不敢再提,以免落得个对先帝不敬的罪名。
太后也不好再说什么,顺着她的话音道:
“守孝是必须的,哀家就事论事,并未针对任何人,只要你们安分守己,哀家自然不会亏待你们,但若你们谁存了坏心思,再把潜邸里那些腌臜手段带到宫里来,谋害姐妹,谋害皇室子嗣,那哀家和太皇太后绝不会善罢甘休,必将严惩,以儆效尤!”
众人应声称是,随后众人陪着太皇太后和太后到御花园里散散心。
王府里本就有许多名品菊花,皇宫御花园里的菊花更胜一筹,有些品种连她们都没见过。
先前她们都忙着为先帝守灵,没人敢逛御花园,今日沾了太皇太后的光,她们才能来见识御花园的风姿。
宫里许久没这么热闹过了,有人陪伴说说话,太皇太后的心情才不至于那般阴郁。
晌午一众妃嫔在永寿宫陪长辈用午膳。
膳毕,太后命人宣读分宫名册,说是今明两日收拾行装,后日一早正式搬迁。
皇后住在凤仪宫,静妃在翠微宫,颖妃在灵粹宫,顺嫔在景祺轩,嘉嫔在吉云轩,安贵人在玉芙宫,瑾娴则在撷芳殿。
皇后的宫殿与之前相同,并未更换,其余妃嫔几乎都换了,只有瑾娴仍旧住在撷芳殿中。
那可是皇帝曾经住过的地儿,原本只是徐瑾娴的临时居所而已,她居然打散长期住在那儿,还真是会挑地儿。
瑾娴只是太懒,又喜欢撷芳殿的布局摆设,这才留在了这儿,与此处是不是章彦成的旧居,她并不在意。
众人坐了会子,喝了两杯茶,便陆续告辞,各自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顺嫔悄声问颖妃,“那会子皇上究竟跟徐瑾娴说了些什么?你离得最近,应该听到了吧?”
颖妃提醒道:“如今她可是瑜贵妃呢!你的称呼该改了。”
顺嫔不屑一顾,“怕什么?她又不在场,你总不至于告我的状吧?”
她还不至于那么无聊,“我跟她可不熟,何至于跟她告你的状?”关于皇上的那句话,颖妃还真就听到了,
“皇上说的是:不必委曲求全,听不惯就回怼,我帮你撑腰。”
顺嫔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徐瑾娴还会受委屈?她已经很得宠了好吧!受委屈的是咱们才对。皇上只会心疼她,何时念过咱们姐妹?”
起初颖妃也吃醋嫉妒,后来时日久了,她心中的希望早已被磨灭了大半,且她的自尊心也不允许她去嫉妒徐瑾娴,她觉得嫉妒别人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她得佯装无所谓,
“人家会唱戏,会装可怜,咱们没那个本事,就只能被冷落咯!”
“论勾引男人的本事,我还真是自愧不如,”顺嫔靠近两步,悄声道:
“她不止勾咱们皇上,还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我听人说啊!围场之变时,信郡王十分维护她,还把她和皇上分开,将她单独关在一间房中,指不定这两人在围场的时候就已经再续前缘了呢!
她可真是墙头草,看信郡王得势,就拿旧情巴结信郡王,后来咱们皇上占了上风,她又拐回来讨好皇上,还真是两手抓啊!”
颖妃虽然讨厌徐瑾娴,但是这种事听起来似乎太离谱了些,不合常理,“不能够吧?她若真敢勾三搭四,咱们皇上岂能容忍?”
“她哄男人的本事是你我想象不到的,她肯定会对皇上说,是信郡王逼她的呗!皇上被她惑得鬼迷心窍,自然也就信了。”
越说越玄乎了,颖妃心道皇上也不是傻子,男人最好面子,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呢?“这话你是打哪儿听来的?”
顺嫔悄声道:“底下都是这么传的,你没听到传闻吗?”
有段时日颖妃失宠,心里恼火,便交代下人,不许在她跟前提关于徐瑾娴的事,自此以后,便没人在她面前嚼徐瑾娴的舌根,是以这事儿她还真没听过,今日还是头一回,
“没听过此等稀奇事。”
顺嫔一脸笃定,“从围场回来的人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我猜八成是真的,我也就是复述旁人的话,你若不信便罢。”
她若说不信,下回顺嫔就不会再跟她说这些悄密之事了,于是颖妃笑应道:“没说不信,只是有点惊讶而已。”
“惊讶就对了,最初我听说的时候也很惊讶,不过后来我仔细一想,又觉得很合理,毕竟徐瑾娴曾和信郡王相处四载,这旧情难忘也是人之常情嘛!你没听说吗?为何信郡王的那位侍妾走了,就是因为她发现信郡王一直忘不了她表姐,一气之下她才赌气离开的。”
居然还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