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姨娘笑嗤道:“谁跟你是姐妹?徐侧妃跟晴姨娘才是姐妹,跟咱们可不是,这种事她只会告诉晴姨娘,才不会告诉咱们,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别太高估了自个儿。”
说这话时,她嫌弃的瞥了岚姨娘一眼,姚姨娘故作恍然地附和道:
“可不是嘛!岚妹妹你整日的巴结徐侧妃,也不见徐侧妃诚心待你,你这是热脸贴冷屁股,好没意思。还不如对我好一些,至少我会跟你交心。”
就姚姨娘那两面三刀的性子,岚姨娘才不会跟她交心呢!她当然知道瑾娴没把她当做知心姐妹,但也无所谓,反正她也不是冲着姐妹情去的,不过是想寻个靠山罢了,她本就目的不纯,也就不会奢望瑾娴诚心以待。
“姚姐姐你还是不了解徐娘娘,她有一说一,知为知,不知便不知,可不像某些人,心口不一,是吧徐娘娘?”
瑾娴的确对岚姨娘有些防备,但也不算仇敌,姚姨娘这般讥笑岚姨娘,分明就是在挑拨离间,瑾娴不需要多个姐妹,但也不想多个仇敌,于是她故意对岚姨娘道:
“还是姐姐了解我,最近皇上忙着先帝的丧仪,之后又忙着登基大典的事,他时常熬夜,回来的很晚,我都没机会跟他说上几句话,也就不好意思追问这些琐事,还请姐姐见谅。”
瑾娴说话这般客气,岚姨娘受宠若惊,“娘娘言重了,我也就随口一问,不知便罢,反正再过几日就会揭晓答案嘛!”
想了想,瑾娴又道:“进宫之后咱们都挺忙的,今日才得闲,姐姐若是得空,不若跟我去撷芳殿坐一坐,我新得了些花茶,听说有驻容养颜的功效,不若咱们一起品尝?”
岚姨娘喜不自禁,点头连连,“得空!娘娘邀请,我当然得空。”
岚姨娘喜滋滋的随着瑾娴和晴姨娘一起走了,姚姨娘轻蔑一笑,“这岚姨娘好没骨气,甘愿当徐瑾娴的哈巴狗,人家随便招招手,她就喜滋滋的跟了上去。”
李侧妃心道:你还不是皇后的哈巴狗,皇后待你也不诚心,你不照样奉承她吗?
皇后借刀杀人,李侧妃恨极了皇后,她是不可能站在皇后那边的,而徐瑾娴认为她是凶手,也不可能与她走得近。
想当初,徐瑾娴初入府时还得倚仗着她来庇佑,如今她徐瑾娴盛宠不衰,而她则被皇帝厌弃,还真是造化弄人啊!
不过她不着急,越是身在低谷,越不能乱了分寸,沉住气,等待时机,才有翻身的机会。反正她还有个女儿,已经比其他女眷幸运得多。
这些人都在站队,想有个依靠,珍姨娘最有骨气,谁都不巴结,她依靠的是她的娘家。皇上对她的父亲极为器重,所以她根本不需要担心,即便不得皇上的心,她的处境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她不必讨好这些同辈之人,但太皇太后和太后,还是应该讨好的。
说话间,到得分叉口,几人相向而行,各自回宫。
登基大典格外繁琐,待大典结束,章彦成下了朝,又与几位朝中重臣商议罢国事之后,已近晌午。
依照规矩,正式登基的第一天,他应该去太皇太后宫里,给她老人家请安,陪她用膳。
用罢午宴,他又回了宁心殿,开始批阅奏折,待奏折批完,天已擦黑,他这才回了撷芳殿。
他归来之时,已到了用晚膳的时辰,夏星为他宽衣,换上常服,东芝则端来水,伺候皇上净手。
瑾娴起身道:“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正打算让他们上菜呢!”
章彦成在金盆之中洗了洗手,又接过宫人递来的巾帕擦拭着,“晌午没陪你,晚上总该回来陪你的。”
“你是在忙正事,我又怎会与你计较?”
章彦成并非不识趣之人,“你是不计较,可我心里过意不去,得抽空回来陪陪你。”
瑾娴不禁想到某种可能,“你不会又把奏折带回来,等我睡着再起来批改吧?”
“哪儿能啊!”那回她都生气了,他怎么敢再继续,“下午已经改完了,是你说的,熬夜伤身,身子若是垮了,可就伺候不了你,我不得爱惜些?”
一旁的知秋掩唇轻笑,瑾娴登时红了脸,小声提醒道:“宫人都还在呢!你说话注意些,别把那些帐中话往外说啊!”
章彦成并未当回事,“怕什么?她们都是你的贴身丫鬟,又不是外人。”
“那也不许乱说,没得让人笑话。”瑾娴窘得红了脸,知秋打岔说是吩咐人上菜。
晚膳上了八道菜,章彦成吩咐宫人出去,此处只余他二人,他才真正放松下来,有种回到荣王府的感觉,
“最近忙得晕头转向,用膳也是慌里慌张,难得像此刻这般静下来吃顿饭。”
“这大事都办得差不离了,往后按部就班,你应该就不会那么累了。”瑾娴随口闲问道:“当皇帝是什么感觉?坐在龙椅上舒坦吗?”
章彦成微摇首,“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从前我对那把龙椅很向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