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这女子能有不在乎位分的,定是徐瑾娴面上佯装淡薄,背地里却暗示他,他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她若不计较,你又何须这般着急?需知后宫女子的位分都是一步步往上升的,不能一步登天。初入宫你就许她皇贵妃,往后后宫女眷再晋位分,你又当如何?难不成要给她皇后之位?”
关于这一点,章彦成自有他的原则,“只要江心月老实本分,儿臣不会废后,但若她心生歹念,作恶多端,那可就保不准了。”
“但凡你对她多几分耐心和关爱,她自然不会生事端。”
“现在说的是瑾娴的位分,提皇后作甚?”为防太后啰嗦,章彦成直接打断,“儿臣之意已决,还请母后不要再劝。”
太后苦口婆心的劝了半晌,竟是无济于事,彦成态度坚决,太后没法子,只得罢休。
但她仍旧不死心,回宫的路上,她还在思量着应对之策。
如若直接去找徐瑾娴,估摸着徐瑾娴又要跟她演戏,说什么她也劝不住皇上,彦成若是知道此事,还会激发母子矛盾,得不偿失。
不若去找太皇太后,让她老人家出面,太后若能摆平,自然皆大欢喜,即使摆不平,也不影响她们的母子感情。
打定主意后,太后没回宫,直接拐去了永寿宫。
先帝这一去,太皇太后整个人又苍老了许多,她实在没想到,儿子还不到五十,竟就这么走了,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残忍至极。
瞧见儿媳过来,太皇太后又拉着她哭了许久,哭着说自己可怜。
太后与婆婆的关系一般,但面上还是过得去的,如今看着一位老人哭着念叨自己的儿子,太后将心比心,也跟着难过起来。
如若彦成突然出什么意外,她不敢想象自己会有多崩溃。她好言安慰了许久,这才令太皇太后止了泪。
情绪稍稍平复之后,太皇太后擦了擦泪,哽咽道:“罢了!这都是天意,人死不能复生,便是皇帝也不可能万寿无疆。好在有彦成继承皇位,彦成是个好孩子,他做皇帝,定能守护好大尧的社稷。”
太后谦逊道:“彦成还年轻,经验不足,但他一定会竭尽所能,处理好国政,让百姓们安居乐业。”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想起一事,她又问道:“后日便是登基大典,这典礼可准备好了?”
“宫人们已经在加紧准备,按照目前的进度,明日下午就能准备妥当。”
“哀家年岁大了,许多繁杂之事无法亲力亲为,你可得多上心,所有的事定要再三确认,可不能出什么岔子,有损咱们皇室颜面。”
太后恭敬地道:“是,臣妾谨记母后教诲,定会帮您分忧解难。”
太皇太后大有放权之意,可太后却不敢包揽所有事,只说帮其解忧,意在表明太皇太后仍是后宫之主,而她只是帮忙打理。
道罢此事,太后顺势道:“登基一事准备得尚算顺利,但后宫册封一事却出了岔子。彦成这孩子实在太不让人省心了,您说他宠爱徐氏也就罢了,竟然还要给她皇贵妃的位分?这让皇后多难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