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就知道,徐瑾娴肯定会添油加醋的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可怜兮兮的受害者,而章彦成被美色所迷惑,早已不顾是非, “她若没有冰块可用,算我欺负她,可她明明在享受着清凉,霸占着你的份例,为何还要索取?如此贪得无厌之人,在你眼中竟成了受委屈?而我尽心尽力帮你打理家业,你却认为我在欺负她?” 章彦成跟瑾娴在一起那么久,深知她并非是奢侈浪费之人,“她要冰块是为了分给自己的好姐妹,并非贪心。” 徐瑾娴这理由听起来还真是冠冕堂皇啊!“分给谁?晴姨娘吗?晴姨娘只是个侍妾,侍妾有侍妾的份例,徐瑾娴何必多管闲事?” 真正多管闲事之人,是她江心月!章彦成懒得听她颠倒黑白,负手怒视于她, “那些都是属于瑾娴的份例,你理该给她,至于她如何分配,皆由她自己做主,你这个王妃没资格替她做主,你们很熟吗? 本王让你打理家业,你就是这般不分是非,滥用私权?你若是不会管,那就把管家之权交给别人!” 听到此处,江心月大为震撼,震惊之余,她又觉得这一切似乎都在情理之中,浑身发寒的她冷笑连连, “好啊!说得真好!这才是王爷你的真心话吧?你就是想找个借口,把我的职权分给徐瑾娴吧?” 他的确有过这样的想法,只可惜瑾娴志不在此,他也就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今日之事,皆是江心月自个儿惹的,并非章彦成故意找茬儿, “你若公正严明,本王又怎会再寻他人管家?” 他果然有这样的想法,江心月悲愤控诉,“王爷只管外务,不管内务,可知王府每个月的开销有多大?徐瑾娴明明有的用,却贪得无厌,我劝她为这个家节俭,何错之有?” 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听起来可真是感人呐!那些个不知内情之人,只怕都信了她的鬼话,章彦成却是火眼金睛,一眼将其看穿, “你公报私仇,本就是为人不齿的行为,居然还好意思扯什么节俭?若真想节俭,你怎的不从自个儿做起?怎么不降低自己的份例?为何不把你屋里的冰块分给别人?身为王妃,严以待人,宽于律己,如何服众?” 她的待遇能和徐瑾娴一样吗?得了好处的人才应该牺牲,她什么好处都没得到,凭什么让她牺牲? “我又没住在琅华院,我若与王爷共用份例,那我的那份我可以统统舍弃,我会大局着想,才不会像徐瑾娴那般,斤斤计较。” 王妃所谓的卖惨,为大局着想,在章彦成听来十分可笑, “每年王府的冰块皆有剩余,甚至会将多余的冰块卖给旁人,如今不过是多了个侧妃,怎么可能不够用?你以为本王不看账本,什么都不知道?王府女眷的份例是朝廷所定,明文黑字,清清楚楚,瑾娴要回属于她的份例,有理有据,而你不能找借口克扣! 你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总认为瑾娴想夺你的权,实则她并无此意,你认为权利是稀罕物,她却只想要清闲,这一次,她也只是想要份例而已,并无借机打压你的意图。 念你是初犯,本王暂不追究你的责任,不论是瑾娴也好,其他女眷也罢,谁的份例你都不能随意克扣,如若再犯,本王只能另寻贤德公正之人替你管家!” 警示过罢,章彦成一挥袍袖,转身离去,才走了两步,他又停下了步子,转身吩咐小允子, “你且留下,陪王妃站在这儿,反省两刻钟。” 不是吧!让他看着王妃罚站?这差事也棘手了吧?小允子宁愿自个儿挨罚挨骂,也不愿去看主子们受罚,这样很容易遭人记恨的啊! 尤其是王妃,那么小心眼的一个人,让他目睹她的窘境,她肯定会记仇的。然而荣王之令,小允子必须遵从,他怯怯的应声称是,留在此地。 据丫鬟所说,徐瑾娴站了不到一刻钟就走了,荣王居然罚她两刻钟,他可真是舍不得让他的爱妾吃一丝苦头。她如何罚徐瑾娴,他就要加倍奉还! 这是多少女人都奢望的好男人,只可惜,他的好只对徐瑾娴,而她不过是那个因嫉妒而发疯,被他嫌弃的坏女人。 做正妻做到她这个份儿上,还真是失败啊! 她渴望改变现状,却又不知哪条路才是对的,要么被迫接受这局面,承认自己的失败,一辈子活在徐瑾娴的阴影之下,要么就奋起反击,让徐瑾娴彻底消失! 阮玉舒尝试过,可她失败了,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江心月不确定自己能否成功,即使她杀了徐瑾娴,能保证自己不被怀疑,全身而退吗? 一旦被章彦成查出些什么,以他对徐瑾娴的重视,会不会连江家的颜面都不给,连她都不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