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她的确没资格要求荣王做什么,她若想救雯玉,就只能找别的理由,“王爷身边出了这样的人,您就不防备吗?今日他敢把这事儿泄露出去,明日就敢出卖您,您得揪出这个人,解决隐患,才能消了后顾之忧。” 不消她说,章彦成已有谋算,“线人之事,本王自会去查,但雯玉的事,与本王无关,本王不会插手。” “可雯玉的事一旦被深查,她在守孝期怀上孩子一事就会被公诸于众,皇上若知晓,必会龙颜大怒!” 她怀的是信郡王的孩子,又不是他的,章彦成用不着多虑,“那是章彦安该担心的事,不是你。” “章彦安难辞其咎,可雯玉也会跟着被惩处啊!”表妹的境况才是瑾娴最为惆怅的。 章彦成不以为然,“那又如何?本王说过,她不是我的亲人,本王没必要管她的死活。” 是,他没必要去管,可眼下这种情形,除了章彦成之外,瑾娴真不知道该去求谁。 身为表姐,瑾娴实在不忍心看雯玉遭殃,为救雯玉,她只能豁出去,随即提裙跪了下来, “我的确没资格求王爷,于情于理,王爷都不必管这件事,但雯玉是景儿的姨母,恳请王爷看在景儿的面上,大发慈悲,救救雯玉。” 她居然为了雯玉给他下跪? 她这么高傲的一个人,平日里他都不舍得让她行礼,让她跪,如今她竟为了一个表妹跪他? 偏在此时,外头传来知秋的请示声,“王爷,药熬好了,是现在端进来,还是等一等?” 瑾娴还没有说服章彦成,她还不想让人进来打搅,便道等会儿,然而章彦成却道:“端来!” 两位主子的态度不同,知秋想着荣王肯定是担心瑾姨娘的病情,才让她赶紧把药端进去。 她也担心主儿的病况,遂开门走了进去。 可一进屋,她惊讶的发现,主儿竟然跪在地上! 知秋吓一跳,急忙放下手中的药碗去扶她,“主儿,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瑾娴却不肯起,依旧跪在那儿,“还请王爷答应我的请求。” 他若不应,她便不起吗?章彦成见状越发恼火,“你居然敢威胁本王?” “不是威胁,是恳求。那是我的亲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却不管她,求王爷查明此事,拉她一把。”瑾娴望向他的眼神一派赤诚,她知道章彦成不会给她面子,所以她只能寄希望于孩子,希望他能看在孩子的份儿伸出援手。 “王爷,瑾姨娘才昏迷醒来,大夫说她需要休养,地上寒凉,她一直跪在这儿,恐又寒气侵体,会伤身的啊!” 知秋也在旁求情,章彦成回想起方才瑾娴昏迷的情形,他终是有所顾忌,担心她的身子撑不住,最终他没再撂狠话, “起来再说。” “您不答应,我不能起。”瑾娴怕一起身他又改口,知秋忙提醒道:“王爷让您起身,那就是答应了,是吧王爷?” 瑾娴总是这般倔强,章彦成拿她没办法,怅叹道:“本王是看在景儿的面儿上,才帮忙打听她的状况。” 得他应承,瑾娴这才放下心来,借力起身。 知秋端来汤药,瑾娴就此喝下,而后便要离开。 章彦成就知道,她找他只是为了她表妹,一旦说完正事,她便着急要走,一刻都不愿在他身边多待。 “主儿,外头有风,您才喝了药,还是在这儿歇一歇,缓一缓再走吧!” “回去再歇也是一样的,这儿的榻我睡不惯。”瑾娴故意找了个理由,正是不愿跟章彦成待在一个屋里,章彦成心道:你回去还不是在睡榻,仍旧不肯睡帐,有何区别? 但她坚持要走,他也不拦着,只吩咐知秋,将自己的黑貂裘给她,披在她身上,为她御寒。 “多谢王爷。”瑾娴福身道谢,那神态客套疏离,章彦成挑不出毛病,却又心下不悦,便继续看书,并未应声。 瑾娴转身离去,回了琅华院,她这会子依旧头痛,本该休息,只是雯玉的事一直萦绕在她心头,她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只在琢磨着,雯玉到底是怎么被人发现的? 是谁将这个消息透露出去的?假若真如章彦成所言,是他身边的侍卫透露出去的,那么这个侍卫是谁的眼线? 章彦安?可即使章彦安真的得到了这个消息,他应该隐瞒才对,不可能把雯玉推出去,一旦雯玉母子被人发现,那么章彦安也难脱干系,所以肯定不是他。 难道是大皇子章彦州?他想利用此事除掉章彦安? 可章彦州已被废除太子之位,即使除掉了章彦安,他也没有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