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娴一听这话,暗叹不妙,立时挺直脊背,紧张的望向章彦安。 章彦安微颔首,示意她别紧张,他不慌不忙地对外道:“荣王之令?无缘无故,荣王凭什么盘查?总得有个说法。” 真正的原因自是不能公开,但信郡王要理由,祁山必须给个正当的理由,否则他区区一个侍卫,根本没资格查王爷的马车。 祁山略一思量,已然想到说辞,“盘查朝廷钦犯,还请殿下见谅。” 章彦安不悦拧眉,“你的意思是,本王窝藏朝廷钦犯?” 祁山拱手道:“卑职不敢,卑职只是担心那钦犯藏在马车中,胁迫您带他出城,为保殿下安危,当需仔细查验。” 章彦安冷声怒斥,“放肆!本王岂会被一个钦犯威胁?本王出城有要事得办,耽误了行程,你担当得起?” 不论谁发火,祁山都稳如泰山,“不会耽误殿下太久,卑职只掀帘看一眼即可。” 这人一直追问,誓不罢休,章彦安若再拦着,难免会惹人怀疑,无奈之下,章彦安只得答应让他看一眼。 祁山掀开帘子,只见车内除了信郡王之外,还坐着一个女人,只是那女人戴着帷帽,看不清容貌,祁山只觉怪异,遂让她将帷帽取下来。 祁山的说话声近在耳畔,瑾娴紧张的捏着手指,不敢去取,一旦取下帷帽,这人就会认出她来,那就麻烦了! 章彦安睇他一眼,声漠神肃,“本王的女人,岂是外男随意可见的?车内没有你要找的钦犯,滚开,别挡道!” 一旁的瑾娴听到这话,心生芥蒂,但她也明白,章彦安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在帮她避难而已,是以她并未反驳,也不敢出声反驳。 祁山没有退让之意,“万一钦犯扮作女人呢?” “本王是瞎子?岂会被一个钦犯糊弄威胁?你若再敢啰嗦,本王立马将你送官!” 那女子虽戴着帷帽,但不知为何,祁山总觉得她的身份不简单,如若她是信郡王的侍妾,坐马车为何还要戴帷帽呢?不该取下吗? “卑职斗胆,请问殿下,为何她在车内还戴帷帽?” 祁山所言的确是疑点,瑾娴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好在章彦安反应迅敏, “她的脸起了红疹,容貌有损,不愿示人。本王带她出城看病,休再啰嗦!” 饶是如此,祁山仍旧生疑,“还请姑娘说句话,证明你不是男人。” 章彦安忍无可忍,“本王已明确解释过,你竟得寸进尺!荣王府的侍卫还懂不懂规矩了?连本王的话你也敢质疑,平日里荣王是怎么教导你们的?你这侍卫是不想当了吧?” 信郡王越是发脾气,祁山疑心越深,这女子自始至终都没说过话,正常人为何不肯说话?难不成,她是瑾姨娘? 他还想继续探究,一旁的侍卫过来唤他,“李哥,你瞧,那边有个戴帷帽的,瞧那身形,很像她。” 祁山瞄了一眼,果然很像! 于是他赶紧去往那边,一探究竟。 章彦安趁机吩咐车夫,驾马先行。这荣王府的侍卫到那边去盘查,守门的士兵不敢得罪信郡王,只得将其放行。 待祁山过去查看过后,发现那女子并非瑾姨娘,他又立刻拐了回来,却见信郡王的马车已然离开。 祁山恼嗤道:“你怎么让他走了?我还没查完。” 士兵不耐啧叹,“你都掀帘看了半天了,还有什么可查的?那可是皇子啊!你不怕得罪他,我可怕着呢!我可不想因为这件事丢了差事。” 若非方才有人打岔,他就能探查清楚了。 回想方才的情形,祁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只因那辆马车中似乎有着淡淡的茉莉香,而瑾姨娘的周身也有茉莉香气,虽说茉莉很常见,但这未免太过巧合,加之那女子一直不出声,他越发觉得有鬼。 直觉告诉他,那马车里的人很可能就是瑾姨娘! 为解心中谜团,他与同行的侍卫交代一声,让人继续守在这儿,而他则驾马出城,去追踪那辆马车。 章彦安带着瑾娴出了城门,本以为已经安全了,可他隐约听到后方似有马蹄声传来,他掀开侧帘一看,惊觉那侍卫竟骑马追了过来! “这人怎么回事?居然又追来了?” 瑾娴一听这话,心弦再次紧绷,“他为何穷追不舍?到底是发现了什么破绽?” 章彦安暗自思量着,“估摸着是因为你没说话。” 瑾娴顿感愧疚,“要不你将我放下马车,我先躲进附近的树林里,以免连累你。” 章彦安掀帘看了看外头的天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