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舒的质问并不会令章彦成觉得愧疚,只会让他无比烦躁,“本王下的令,必须遵守,少在这儿装病博同情!” “我是真的病了,并非伪装,王爷若是不信,大可请个大夫来瞧,看我是否撒谎。”尽管阮玉舒眼眶通红,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章彦成仍旧没有心软,反倒疑心更甚, “昨儿个本王让你搬走,你立马就病了,天底下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阮玉舒辩解道:“昨儿个变天下雨,着凉不是很正常吗?” “你觉得正常,那就算是吧!”章彦成懒得与她争执,随即吩咐小允子, “在此看着,限她们一个时辰之内收拾好行装,而后立即启程去别院,另寻一名大夫在别院候着,等阮姨娘到得别院,再为她诊治。” 她已经病了,他居然还要让她离开?这样的情形与阮玉舒所设想的相差甚远,她涨红了脸,羞愤难当,一口气梗在喉中,气得说不出话来,岁欢急忙跪下求情, “王爷,外头天阴风大,阮姨娘尚在病中,若是出去吹了风,受了寒,只怕会加重病情。求您发发慈悲,让阮姨娘在此养病,等她的病好了,再走也不迟。” 昨日若非岁欢去沧澜院,王妃也不至于来闹腾,章彦成本就看岁欢不顺眼,她竟还敢啰嗦?窝火的章彦成抬起长腿,猛踹她一脚, “区区一个贱婢,你有什么资格求本王?” 他这般朝着岁欢发火,分明就是在作践她,阮玉舒心凉之至,啼哭不止, “王爷,我真的没有骗你,我这会子很难受,体弱无力,实在折腾不起,就连出府的这段路我都走不动。我只想留在王府养病而已,您非得这么绝情,连一个病人都容不下吗?” 说着说着,阮玉舒泪如雨下,哭得越发伤心。 她以为章彦成对她有旧情,以为他会心软,殊不知,他只有看到瑾娴的眼泪时才会动容,其他女人的眼泪都只会令他厌烦,尤其是阮玉舒在这个时候生病,明显是伪装,他更不可能同情! “走不动?来人!去给阮姨娘准备坐辇,将她送至王府门口,而后再送上马车!” “……”阮玉舒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居然还是不肯改主意? 急火攻心的她紧捂着胸口,仿佛喘不过气,紧跟着便一头栽倒在床上,翻了白眼,晕了过去。 岁欢见状吓得惊叫出声,仓惶起身,跑到床边哭喊着,“主儿!主儿?您醒醒啊!您千万别吓奴婢啊!” 主子不应声,依旧双目紧闭,焦急的岁欢转头再次跪在地上向荣王求情,“王爷,阮姨娘晕倒了!求王爷赶紧请大夫来瞧瞧吧!” 若是再请大夫过来,她的病肯定又会无故“加重”,到时就更走不了,章彦成已然看穿这主仆二人的把戏,并不愿配合, “来人!将阮姨娘送至别院,再请大夫医治。人先送去,行装稍后再收拾,不可耽搁!” 吩咐过罢,章彦成又命小允子在这儿盯着,务必得亲自送人离开,送到别院,而后再回来汇报。 道罢章彦成拂袖转身,先行离去,没有一丝担忧和留恋。 走投无路的岁欢又给小允子塞银子,请他帮忙去跟王爷求情,小允子可不敢伸手去接,直接推拒, “王妃亲自求情都不成,我一个奴才,王爷更不会卖我的面儿。你就放弃这个念头,尽快送阮姨娘离开吧!莫惹王爷生气,王爷最近心情很不好,惹恼了他,后果更严重。” 小允子偶尔也会收这些女眷们的打赏,但什么银子能收,什么银子不该收,他还是有分寸的。 荣王明摆着不待见阮姨娘,他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去冒险。 不论岁欢如何说好话,小允子都不改口,只命人将阮姨娘扶至坐辇上,送往府门口,岁欢则留下收拾行装。 眼看着荣王心意已决,此事再无回转的余地,岁欢实在没法子,只能开始收拾。 来回耽搁了一个时辰,小允子亲自将阮姨娘送至别院之后,这才回来跟荣王交差。 回到琅华院的小允子进屋之后,快步行至荣王跟前,低声汇报着,章彦成确定之后,干咳了一声,挺直腰杆吩咐道: “大点儿声!” 会意的小允子立马大声道:“禀王爷,阮姨娘已经被送出王府,到别院居住。” 话毕,小允子瞄了坐在不远处的瑾姨娘一眼,但见瑾姨娘依旧低眉做着羊毛毡,似乎并没有在意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章彦成心下生疑,这不正是瑾娴想要的吗?为何她没什么反应呢? 他以为她听到后至少会问一句,然而什么都没有,章彦成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小允子灵机一动,给候在一旁的知秋使眼色,知秋领会了他的意思,立马配合,佯装不知情的询问了一句, “阮姨娘居然走了?她为何要离开王府?” 小允子等的就是她的话头,有了她的问题,他才有理由将来龙去脉说清楚, “阮姨娘不愿离开,但王爷担心她继续留在府中,会危害瑾姨娘,便严令她必须离开王府。 她先是找王妃求情,王爷不应,今儿个她又装病,你猜怎么着?王爷一眼就看穿她的把戏,说病了也得搬走,去别院治病。 咱们王爷才不会因为她病了就对她心软,万一她又生出什么恶毒的心思,谋害瑾姨娘就麻烦了。在王爷心里,还是瑾姨娘的安危最为重要!” 小允子把章彦成的心里话都给说了出来,章彦成暗赞小允子可真是个小机灵鬼,该赏! 知秋也希望二位主子尽快和好,便也帮着荣王说好话, “主儿,虽说这事儿没证据,但王爷为了您的安危,还是找了个借口将阮姨娘送走了,往后她不在府中,您的日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