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容不愿再见明兆,可她曾见过喝酒太多,人直接没了的情形,是以她心中终归是有顾虑的。 明兆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只怕整个怡郡王府都得跟着遭殃! 权衡利弊后,最终她决定去一趟梁王府。 疲惫的兰容提裙回到马车上,马车急速前行,到得梁王府,小良子在前引路,快步行至后院,一进屋,便见世子仍在举杯自饮。 小良子慌忙近前,“世子,您怎的还在喝?这都第几壶了?” 明兆面色泛红,明显是喝高了,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举着酒盅不耐恼斥, “少管爷的闲事,爷想喝几壶就喝几壶,再敢啰嗦,爷割了你的舌头下酒!” 见不得他那嚣张跋扈的模样,兰容径直上前,一把夺走他手里的酒盅,明兆不悦扬眉, “狗奴才!” 他尚未骂完,却见朝思暮想的一张脸出现在眼前,明兆立马住嘴,迷醉的眼神立马变得清明,“兰容?怎么是你?我不是骂你,你别生气!” 想了想,他又觉得不对劲,“你不是跟黎云枫在一起吗?怎会出现在这儿?” 兰容瞥他一眼,“我才回府,就被小良子威胁,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在这儿?” 明兆转向小良子,指着他怒斥,“混账奴才!你居然敢威胁兰容?” 小良子立马跪下解释,“奴才是看您饮了太多的酒,担心您喝醉伤身,这才斗胆去请县主过来。” 这种小把戏,兰容才不会上当,“他说你再喝下去会没命,跪在那儿拦着不许我回家,定要我来一趟,你们主仆二人联合起来唱戏,这会子你又装什么糊涂?” “这不是我的主意,是小良子他自作主张。”仔细思量片刻,明兆眸光微亮, “他说我可能会死掉,所以你就来了,这是不是证明你其实还是很关心我的?” 兰容不屑笑嗤,“你想多了!只是因为今日你与我们同游过,你若出事,我们脱不了干系,会被审问,所以我才被迫过来。” 这理由听起来太过勉强,“你对我明明还有情意,却要故作冷漠,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自欺欺人的是你!今日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你这般闹腾才是毫无意义!” 那会子明兆信以为真,才会赌气离开,但当他回来之后回想整件事,又觉得兰容的行径太过刻意, “那是你故意让我看到的,你刻意与他那么亲近,不就是为了气我吗?” 被戳中的兰容不愿承认,佯装镇定的反噎道:“世子可真把自个儿当回事,我气你作甚?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跟黎云枫是日久生情呢?” “你们才见了几面?哪有什么机会日久生情?” “我们私下见面,会让你知道?即使见不着,他也会给我写信,写诗词,他那么有文采,我看着他的信,自然会心动,他可不像你,连句诗词都写不出来!” 明兆的确不擅长写诗句,就连扇子上的诗句都是他苦思冥想了两天两夜才想出来的。 “你曾跟我说过,并不喜欢有才华的男人,如今怎又改了说辞?” 不就是伪装薄情吗?兰容也会的,“我喜欢相貌英俊的男子,从前喜欢你,也是因为我觉得你好看,如今来了个黎云枫,他模样俊俏,比你还好看,又很风趣,与他相比,你便逊色了!” 这才两个月的光景,她对他的态度有着天壤之别,让明兆如何相信?“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变心?你是故意的,你想让我放弃你,所以才故意在我面前做戏,对不对?” “人心变了就是变了,没有快慢之分,变心只是一瞬间的事,我对你失望之际,正巧发现他对我的好,那他就会顺理成章的走进我心里。都到了这一刻,你还在自欺欺人?是不是非得等到我和黎云枫成亲,洞房花烛之夜,你才能真正的认清现实?” 她居然还在设想着以后?“什么洞房花烛?你想多了!我是不可能让你嫁给他的!” 听这话音,他似乎还有别的打算,“章明兆,你还要发什么疯?” “这个你不必管,我自有主意。” 兰容最怕的就是这个,“你有什么主意?如今我已经不需要你去毁掉婚约,这婚约我愿意接受。” “不!你不愿意,我了解你的心意。” “那只是你自以为是的想法,我现在已经喜欢上黎云枫了,你不要再来搅乱我们的婚事!” 章明兆冥顽不灵,兰容心神俱疲,声音已然带了哭腔,“为什么你总是喜欢跟我唱反调?我喜欢你的时候,希望你心里也有我,可你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我不喜欢你的时候,希望一刀两断,你却又来纠葛,不断的找我麻烦,我到底跟你有什么仇怨?你非得跟我作对,让我不得安宁!” “现在我已经如你所愿,喜欢上你了,你怎就不能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只要兰容肯给他这个机会,他定会全心全意待她,弥补对她的亏欠,然而兰容已经不需要了, “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一直留在原地等你,你转身之际,我也会转身的啊!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我唯一的心愿就是你别再来打搅我!” 她的这条路,他已经陪她走了十二年,旁人休想闯入,“陪你走后半生之路的人应该是我,不是黎云枫!” “我的路,由我决定,我不希望那个人是你!” “不可能!”直到这一刻,明兆都无法接受她变了心的事实,“你在骗我,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反正是做戏,兰容索性唱到底,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若我真的不愿嫁给黎云枫,即便你不与我定亲,我也会想办法让我父王帮我退婚的。只要我想,终归能找到借口,可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