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替他解围,黎云枫心下感激,笑应道:“多谢殿下相邀,改日小王一定到府上跟殿下切磋棋艺。” 随后黎云枫告辞离去,章彦成则带着瑾娴离开。 兰容很舍不得瑾娴,只有跟瑾娴待在一起,她心里才能稍稍好受些,然而瑾娴不能一直陪着她,她还是要回去的。 瑾娴知她心里难受,临走前对她道:“你若得闲,就去荣王府找我吧!我一直都在家。” 兰容轻嗯了一声,点了点头,亲自送他们出府。 看着马车逐渐远去,热闹又归于沉寂,兰容的心也跟着黯淡下来,一想起白日里的情形,她便心乱如麻,却不知这样难堪的局面,何时能结束? 到得马车上,章彦成问及方才的情形,瑾娴没瞒他,照实说了。 得知明兆一直等在后巷,还借颂盈约兰容出去,章彦成暗叹自个儿忽略了这一点,他居然真的以为明兆会轻易放弃,却原来,这小子在背地里琢磨歪招呢! “明兆是怎么回事?婚约既定,不可更改,更何况兰容也选择了放弃,他怎就非得惦记别人的女人?” 这事儿闹到现在,瑾娴也说不清到底谁对谁错,“还不是因为皇上乱点鸳鸯谱,否则也不至于闹出后来的这些恩怨情仇。” “乱点鸳鸯谱?”这话在章彦成听来颇为刺耳,他低“呵”了一声,突然就止住了话头,不再言语。 瑾娴莫名其妙,“你怎的不吭声了?我说错了什么?” 章彦成长眉微挑,“所以你的意思是,父皇把你赐给我,也是乱点鸳鸯谱?” 原来他是为这句话闹别扭啊!瑾娴只是脱口而出,感慨了一句,还真没想那么多, “我在说兰容和七王子,没说自个儿,你想哪儿去了?” “他们的情况和我们差不离,你说这些已然表明了你的态度。” 天地良心,她真的没有那个意思,他偏要误解,瑾娴解释不清,唯有打住,“那我闭嘴不说了成吧!省得你又胡思乱想。” 可她已然起了话头,他越想越恼火,定要追根究底,“谁说赐婚就一定不幸?父皇把你赐给我,我待你不好吗?你怎就肯定七王子将来待兰容不好?” 他的声音明显不愈,瑾娴可不敢再惹他,乖巧的点头附和,“你说得对,七王子也可能会善待兰容的。” 他要说的重点根本不是这个,瑾娴总是避开重点不谈,章彦成心气儿不顺,傲然侧过脸去,再不愿说话。 他沉默不语,瑾娴便知他又在赌气,不由慨叹,“你怎的那么小心眼?总是在置气?” 冷哼一声,章彦成反噎道:“那是因为你不在乎我,所以才不会生气。” 这话瑾娴可不认,“谁说我不在乎你?我觉得我对你挺好的呀!” “是吗?没感觉到?” 他一句话,噎得她无言以对,瑾娴实在没招儿,只好撂出那句渣男语录来应付,“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如此敷衍的态度再一次激怒了章彦成,“说什么在乎我,连哄都懒得哄一句,这也算在乎?” 瑾娴会哄姑娘家,但却没有哄男人的天赋,“有些感情需要用心去感受,心在你身上,你感觉不到,我能有什么法子?” “你应该加倍的对我好,我方能感知得到!” 信他才怪,“即便我对你再好,你也会得寸进尺,吹毛求疵,说你感觉不到。这种事没个定论,全凭你一张嘴,反正我只有你这么一个男人,我是问心无愧的。” 章彦成侧眸望向她,墨瞳暗藏期许,“你的身子只属于我,那你的心呢?也只属于我吗?” 察觉到他的试探,瑾娴随口应了声,“属于我自己,你少给我挖坑,有这个工夫不如去劝劝明兆,让他别再打搅兰容,只要他别闹事,兰容很快就能走出来的。” 说起明兆,章彦成亦觉头疼,“我又何尝没劝过?可他有自己的想法,皇叔都管不住他,更何况是我这个堂兄?我若总是训责于他,时日一久,他便会与我渐渐疏远。” 章彦成说得在理,关系再好的两个人,也只能建议,不能强行替人做主,瑾娴无奈怅叹, “只能说人各有命,咱们再怎么担忧也干预不了,但愿兰容的冷漠能让明兆死心。” 明兆很爱笑,对谁都是一副笑脸,看似很随和,但有时却又很偏执,他不喜欢兰容之时,不论兰容如何待他好,他都不会动心,如今他动了心,章彦成还真不确定他为了挽回兰容,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回府后的明兆一直在琢磨着该如何退掉兰容的婚事,父王肯定不会帮他跟皇上说情,他自己找皇帝也并非明智之举,皇帝定然不会同意,思来想去,明兆生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身为邻国质子的黎云枫被安置在一座别苑之中,这园林风景甚美,然而黎云枫已经将每个角落都走了一遍,再美的景致,看得多了也会腻烦。 他年纪轻轻,却不爱赏歌舞,自从来到大尧,听过戏曲之后,他开始喜欢听戏。 实则他还欣赏不了戏曲的精髓所在,他只是喜欢这种热闹的感觉,唯有周围的嘈杂声,才能淹没那无边且深邃的孤寂感。 这天上午,黎云枫正在听戏,忽闻下人来报,说是梁王世子前来拜访。 两人曾在宫宴上见过面,当时黎云枫并未在意,后来听说了一些事,他才记住了这位世子的名号,但两人并无来往,今日章明兆突然前来,只怕是来者不善! 不过来者是客,他不能赶人走,遂让人请梁王世子去前厅。 虽说章明兆对黎云枫很有意见,然而登门做客,该有的礼节不能少,章明兆带了几样礼过来,黎云枫命人上好茶,两人寒暄客套了会子,但看章明兆神情凝重,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