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下午他说的那么清楚,又何须再啰嗦?章彦成负手转身背对着她,面色一派冷凝,“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不当回事,那我无话可说。” 他的诉求简直不可理喻,“不让我跟男人说话?那致远呢?我也不能跟他说话,不能对他笑?” 她这分明就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致远是你弟弟,我不计较,但其他男人另当别论。这些话,本不该我来要求你,得你自个儿有这个觉悟。你从未要求过我什么,可我对你和对其他女人并不一样!” “你如何对待其他女人,我又瞧不见。”她所能瞧见的,仅仅只是他对她的态度而已。 她说的是事实,可这话对章彦成而言简直是扎心!气极的他转过身来,怒视于她, “看不见?那你总能听得到吧?她们时常嫉妒,说我独宠你一人,这些话你都听不到?旁人都晓得我对你特殊,独你不知道?” 心虚的瑾娴努力找借口反驳,“那我对你也很特殊啊!” “是吗?我可没感觉到。”他倒是希望她能对他特殊一些,只可惜他反复思量都没想到哪怕一丁点的特殊对待。 瑾娴的水眸转呀转,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一个点,“我只跟你一个人睡。” 此言一出,章彦成险些吐出一口老血,“这不废话嘛!你是我的女人,当然只能跟我睡,难不成你还有别的想法?” 干咳了一声,瑾娴继续找特殊,“还有,我只唤你小哥哥,只唤你的名。” 关于这个称呼,章彦成并不觉得有多么特殊,“你还叫过安大哥呢!” “那不一样!安大哥是谁都可以唤的,雯玉也可以,可是小哥哥,我只唤过你。再说了,我的身子只属于你一个人,你的身子却给了那么多女人,你怎么好意思说我?” 瑾娴越想越觉得自个儿吃了亏。 关于感情,章彦成不愿正视,也从未认真思考过,然而有些感觉太过强烈,即便他想无视,却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对徐瑾娴,似乎越来越看重,她在他心里的位置,与日俱增,已然重到超乎他的想象! “可我的心只给了你,你就感觉不到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轻飘飘的撞进她心门! 这似乎是他头一次如此明确的向她表明心意,从前他只是宠着她,待她好,从不曾正式的对她表过态,此刻的他凝视着她的眸子,神情无比郑重,她有些不确定,他到底是认真的,还是一时冲动,又或者只是随口哄人? 瑾娴仓惶的移开视线,没再与他对视,“心是最容易变的,上午还抱我下山,下午就独自一人下楼梯,看都不看我一眼,变化如此之快,让人毫无安全感。” 说起当时的情形,章彦成至今窝火,“那还不是因为你只跟黎云枫说话,这种气谁受得了?” 瑾娴大呼冤枉,“我怎么没跟你说话?我让你少喝点,你根本不搭理我。” “我若不喝酒,根本压不住心底那团火,指不定当场就发火了!我的女人,却跟别的男人一见如故,你让我情何以堪?” 被指责的瑾娴顿感委屈,“那你下次跟别的男人一起吃饭别带我,我若闷不吭声,会让人觉得不知礼数,若是说话,你又闹别扭,真真难办!” 回想那日所发生之事,章彦成只能暗叹一句时运不济,“原本只是带你踏青,哪料章彦安和黎云枫会出现,扫了本王的雅兴!” 他这般抱怨,瑾娴心里不是滋味,主动揽责,“这事儿怪我,不该让你带我出去,不出府也就不会徒添烦恼,以后我哪儿都不去了,就闷在家里,不惹是非。” 她一自责,他反倒有些心软,“我也没说怪你,只是让你注意一些,我讨厌别的男人看你时那欣赏的目光,会让我有危机感。” 他可真是高估了她,“你瞎想什么呢!七王子与兰容有婚约,他对我不可能有想法,只是因为榴莲多聊了几句而已。” 实则章彦成也清楚这一点,但他就是不痛快,“那章彦安呢?雯玉就在他身边,他的目光却总是落在你身上。你已经怀了我的骨肉,他还贼心不死,若非看在他是我兄长的份儿上,我早就……” 最后一句,章彦成没明言,但看他那狠辣的神情,瑾娴已然料到,章彦成动了杀心! 虽说她也讨厌章彦安,但却不能任由章彦成对他下手,毕竟皇帝还在呢!他若对至亲下手,皇帝肯定不能容他! “既是兄弟,那么表面的和善还是要维持的,你管他怎么想,你只要知道我的心思就足够了。” 说起这个,章彦成顿时来了精神,顺势追问,“你是什么心思?你从未对我表明过,我可不知道。” 没有吗?她明明记得自个儿说过的呀!“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我对他并无男女之情。” 章彦成试探着问了句,“那你对谁有情?不是他,那是谁?你倒是说个清楚。” “我不想说这些虚无缥缈之事。”说了太多的话,瑾娴有些口渴,她站起身来想去倒杯茶,他却以为她要走,径直近前两步,直接挡住她的去路,将她堵在桌子和他之间,不给她逃离的机会。 章彦成直视于她,墨瞳中满是探究,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态,“我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