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心?江心月可没有!在她眼里,徐瑾娴永远低人一等,“她一个乡野女子,卑贱侍妾,凭什么与我相提并论?王爷可曾想过,我爹若是知晓你这样对我,会有多么痛心失望!” 事到如今,她居然还想威胁他?章彦成不屑低嗤,“本王也想知道,江开泰若是知道他的女儿残害本王的子嗣,他该是怎样的自责羞愧!” 江心月敢这么做,她就没怕过,“那不过是个侍妾庶出的孩子,身份卑贱,是男是女还不知道,有什么了不得?便是没了又如何?” 江心月自诩嫡出,章彦成却不喜欢听嫡出二字,“本王也是庶出,你的意思是,本王身份卑贱?” 自知失言,心虚的江心月软了语气,辩解道:“我没那个意思,王爷您是皇子,焉能妄自菲薄?我最欣赏的便是王爷您的雄心壮志,可如今您却为了保住一个侍妾的孩子,甘愿冒险,为女人不顾大业,糊涂至此,当真令我失望!” 章彦成不耐地啧叹了一声,“你这语气听起来怎的那么像本王的母妃?只可惜,你不是她,你期望还是失望,与我何干?你觉得本王会在乎你的看法?” 冷笑一声,章彦成蔑然转身,临走之前,他停步侧首,似提醒,又似警示, “你应该庆幸,祁山去的及时,瑾娴没有喝下那碗药,否则,本王今日喂给你的就不只是符水了!” 章彦成那阴骘的语气飘至她耳畔,竟有种阴森瘆人的气息,不是符水,还能是什么?难不成,他还敢给她下毒药? 接下来的话,章彦成没有再说,只余她一个人愣在原地,愤怒夹杂着忐忑,那种憋屈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令江心月压抑之至,她发泄似的一把挥掉桌上的瓷器! 屋外的下人听到动静,赶忙跑了过来。 苓鸢见状,便知王妃情绪不稳定,遂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先退下,不必收拾,她先进去安抚王妃。 下人们也怕在这个时候冲撞王妃,会被训责,苓鸢肯出头,她们高兴都来不及,一溜烟的退开来。 苓鸢进屋后,扶她进里屋,为王妃整理仪容,“娘娘,您的衣衫脏了,奴婢为您更衣。” 回想方才的情形,江心月的一颗心都寒透了,一向倔强的她再也撑不住,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你也瞧见了,我一腔真心为他着想,可他又是怎么待我的?他这个人根本没有心!暖不热的!不,他有心,但他的心都给了徐瑾娴!” 然而苓鸢却觉得这些都是假象,“奴婢愚见,咱们王爷不像是为了女人而犯糊涂之人,他一向理智,不会做对自己不利之事,可他却坚持选择留下这个孩子,兴许并不是因为他爱重瑾姨娘,而是因为这个孩子对他有利。” 江心月擦了擦眼角的泪,眸光微转,一时间没能明白她的意思,“有什么利?” “这个奴婢就不大清楚了,只是瞎琢磨而已,若非有利,他应该不至于如此冒险。”苓鸢好言劝道: “娘娘,既然王爷执意如此,那就由他去吧!皇上若是训他,他便知道娘娘您是为他好了,如若皇上不追究此事,那也算是躲过一劫。反正瑾姨娘怀的是男是女还不一定,您没必要为此烦扰。” “我再怎么为这个家操心,他也不会感激,只会怨恨我,认为我是在嫉妒徐瑾娴,我堂堂王妃,至于嫉妒一个侍妾?我不过是希望他的路能走得更顺坦罢了,他却不领情,简直不识好歹!”江心月越想越气,她实在不明白,为何章彦成就这般冥顽不灵! 为安抚王妃的情绪,苓鸢只能说好听话,“王爷可能有他的安排,认为您打乱了他的计划,所以才会生气,这当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那他至少也该提前跟我说吧?我是他的妻子,家里有什么事,他从来不告诉我,还怪我胡思乱想,难道他自己就没错吗?” “王爷的确有错,不过他的性子太倔强,吃软不吃硬,您不能硬碰硬。” 这种话,江心月听得太多了,她一直认为与人相处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自小到大,周围的人都很喜欢她,她到哪儿都是备受瞩目的存在,几乎没被冷落过,直至遇见章彦成,她才发现,自己在他心里竟是一无是处! “惠妃娘娘也是这么说的,这段时日我一直在努力的改变自己,放下姿态学着去讨好他,他却无视我的努力,从来不肯多看我一眼。这到底是为什么?苓鸢,我真的比不过那个徐瑾娴吗?我到底差在哪儿?” 眼看着王妃如此懊丧,甚至开始自我怀疑,苓鸢心疼不已, “娘娘您什么都好,无需与别的女人比较,只是有些事需要机缘而已,欲速则不达,日久见人心,终有一日,王爷会明白您的好。” 终有一日,又是哪一日?江心月只觉这日子已经没有盼头了,“只要徐瑾娴还在这儿,我跟他之间的结就不可能化解,这个女人就是横亘在我跟王爷之间的一根刺,不把她拔除,我与王爷永远不可能和解!” “奴婢常听老一辈的人说,女人生孩子就等于在鬼门关走一遭。瑾姨娘能否平安诞下孩子,那得看天意……” 迎上苓鸢那意味深长的目光,江心月灵光一闪,忽而释然,“言之有理,若是她命薄,熬不过那一关,王爷便怨怪不了任何人。咱们且等着,看她有没有那个命……” 织云阁中,烛火映微光。 今儿个王妃来闹了一场,瑾娴久久未能平静,晚间喝了安胎药之后,她早早的躺下,心烦意乱的她睡不着,只听得外头依稀传来疏雨凉风声。 下午那会子,日头已被乌云遮覆,晚间便下起了雨。雨声是个奇怪的存在,有时会让人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