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娴可不会给岚姨娘取笑她的机会,“没有的事,王妃可是王府主母,对待咱们这些侍妾一向温善,怎会跟王爷提出这般无理的条件?姐姐可别听那些人乱嚼舌根,误会了王妃娘娘。” 明摆着的事,瑾娴居然否认了,还替王妃说话,这是什么道理? 岚姨娘想听句闲话都没机会,她顿感失望,“真的是这样吗?” 晴姨娘掩帕笑嗤,“旁人的闲话你信以为真,瑾姨娘亲自澄清,你竟是不信了,难不成你希望王妃和瑾姨娘闹矛盾?” 岚姨娘连忙摆手否认,“晴妹妹说笑了,我巴不得咱们姐妹之间和和睦睦的,怎会希望她们闹矛盾呢?” 瑾娴也不在乎她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假话,只顺势道:“现下已然证实我和王妃并无过节,此次出府只是为了养病而已,可得劳烦岚姐姐跟那些个胡猜瞎想的人解释清楚。” 岚姨娘尴尬一笑,“这个自然,也不晓得到底是谁传的闲话,回头我就跟她们说道说道。” 她们几人在这儿说着话,沧澜院那边,江心月也已听到了消息。 彼时她正在喝燕窝,一听说瑾娴回来了,江心月立马没了胃口,撩下勺子, “她怎的突然回来了?谁准她回来的?” 小厮战战兢兢地道:“是……是王爷带瑾姨娘回府的。” 江心月闻言,怒火中烧,她再也坐不住,径直去往琅华院,定要找章彦成问个清楚! 章彦成两天一夜没合眼,回府后他先去沐浴更衣,回到寝房的他正待休息,却听外头一阵吵嚷。 隐约听出是江心月的声音,章彦成心中莫名烦躁。只因他猜得到,她又是来找茬儿的。 门口的小允子拦得紧,说是王爷已然歇下,江心月却是不信,“晚膳还没用,王爷怎么可能歇下?” “王爷一夜没合眼,甚是乏累,他特地交代了,不用晚膳,直接就寝。” 小允子一再伸手相拦,江心月誓不罢休,不耐的她直接抬手甩了他一耳光,“放肆!我的路你也敢拦?滚出去!” 挨了一巴掌的小允子敢怒不敢言,依旧没让路,哈着腰忍痛道:“王妃息怒,要不您先回去,等王爷醒了,奴才会跟王爷禀报的。” “少废话,我有要事跟王爷说,耽误了正事,你吃罪得起吗?” 小允子为难之际,忽闻里屋传来了荣王的声音,“让她进来。” 王爷发了话,小允子这才退至一边,让了道儿,江心月瞪了小允子一眼,提了提紫色披帛,疾步往里走去。 进得里屋,但见身着淡青单袍的章彦成坐于桌边,扶额闭眸,眼睛酸涩的他实不愿睁眼,只想暂歇片刻。 下午那会子,江心月回府后已然睡了两个时辰,这会子她还算有精神,并不困乏,她来此是要讨说法的,是以她并未拐弯抹角,扬声质问, “王爷这是何意?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竟是不作数吗?” 眼皮微抬,章彦成疲声懒应,“本王只答应送她出府,可没答应不接她回来。” 那时江心月就在防着章彦成,事先与他讲过条件,“我说过,至少半年之内不能接她回府!” 半年?她好像是说过,但章彦成根本没把江心月的这句话放在心上。他缓缓站起身来,负手行至她跟前,冷眼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本王还没找你算账,你有什么脸面来质问本王?” 这话来得莫名,“算什么帐?我又做错了什么?” “瑾娴在绘芳苑中被人下毒,险些丧命。”道罢,章彦成紧盯着她,但见江心月神情异常平静,无谓冷哼,眼中甚至还流露出一丝庆幸, “她自个儿结怨太多,招惹了许多仇家,种因得果,这是她的报应,与我何干?” 寻常人听闻此事应该很震惊才对,江心月无甚反应,瞧这情形,她应该是知情的,“少在这儿装算,这事儿就是你的主意!” 江心月皱眉望向他,否认得十分干脆,“她远在别院,我怎么可能害她?王爷您怎能怀疑我?” “你生辰当天,要求本王陪你,瑾娴偏在这一日中毒,而你知情不报,故意拖延时辰,种种可疑的迹象摆在这儿,本王不怀疑你,还能怀疑谁?” 他居然能联想这么多?“那都是巧合,祁山只说她是呕吐腹痛,我又不晓得她是中毒,我拦你,只是不想被你丢下,不希望你在我生辰这天去陪她而已,我觉得丢人!” 每一回出事,江心月都有充足的理由将自己撇清,这样的招数用了太多次,他根本不会再信她, “黄大娘的事,本王还在追查,你现在嘴硬没关系,一旦被本王查出证据,本王绝不会姑息纵容!” 江心月气得浑身发抖,愤然反问,“若是王爷冤枉了我呢?无凭无据,你凭什么说是我害她?我可是你的正妻,我就活该被你诬陷吗?” “退一步来说,即便不是你指使,但你逼她去别院,她才会遭此祸端,你难辞其咎!” 他为了给她添罪名,可真是煞费苦心啊!什么事儿都往她身上推,她才不愿担这罪名, “这是王爷自己的选择,是你亲口说让她走的,你怎能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若非你胡搅蛮缠,提出要求,本王怎会送她去别院?” “那还不是因为王爷想要我们江家的襄助,才会向我妥协。王爷为了利益,放弃徐瑾娴,看来她在你心中,不过如此!” 被戳中痛处的章彦成眼角微抽,心腔内火焰高涨,快要燃烧掉他仅存的理智,偏偏江心月所说的都是对的,他的确是看中利益,才会送走瑾娴。 面对王妃的耻笑,他无可反驳。默然许久的他终于压制住内心的愤怒,勾唇冷笑, “你应该庆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