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圣旨,江心月无言以对,转而质问,“王爷答应将人送走,我才回来的,我一回来,你又去找她,让我这个做王妃的情何以堪?”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当初江心月没把话说死,而章彦成也给自己留了余地,“我答应把她送走,却没说不跟她见面。江心月,你不要挑战本王的底线!” “我本是因为皇上侧立太子一事,好意关心王爷,如今看来,王爷也不需要我们江家人的关心了。” 她提她自个人即可,故意扯上江家人,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章彦成眼角微抽,眯眼站起身来,行至她身侧,打量着她的目光泛着凌冽寒芒, “你在威胁我?” 江心月下巴微扬,一派傲然之态,“不敢,我只是想让王爷明白,我不是好欺负的!” 章彦成勾唇冷笑,“如今太子已立,局面已定,你觉得你的威胁对本王还有用吗?” 江心月却认为此事仍有回转的余地,“大皇子没有登基之前,一切皆有可能,只要王爷与我齐心,江家必当全力以赴支持您,扭转局面。” 接下来该怎么做,章彦成已然做好了打算,不需要江心月来教他,眼下这情形,昨晚他已与瑾娴讨论过,他对江心月不再信任,也就不会再与她细说。 章彦成无谓一笑,打量着她的眼神满是不屑,“你可知,本王最不喜欢被人威胁,一次是特例,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了!” “我没有威胁王爷,王爷您应当明白,只有江家才会全心全意的支持您,徐家人是不可能对您忠心的!” 章彦成特地纠正道:“瑾娴不是徐家人,她姓方。” 先前章彦成还说,他接近瑾娴是为了试探她,如今他竟是完全信任徐瑾娴,不再怀疑她了吗?江心月焦虑不安,一再提醒, “王爷,这个女人诡计多端,惯会装无辜,她身上流着徐家的血,不值得被信任!” 对于瑾娴,章彦成有自己的判断,他不需要任何人来教他怎么做,“瑾娴已然离了王府,不归你管,至于朝政之事,本王会处理,就不劳王妃费心了,你还是回你的沧澜院待着吧!” 他不肯跟她讨论此事,江心月难得见他一面,就这么走了着实可惜,想起一事,她又与他商议道: “先前王爷让阮姨娘打理家业,现在我已经回来了,阮姨娘也就没必要再操劳了吧?” 回到座位上的章彦成瞄了王妃一眼,他自然晓得王妃的用意,却偏不遂她的愿,“让阮姨娘继续学着吧!以免哪天你又不高兴,一赌气又回了娘家。” 被奚落的江心月涨红了脸反问,“王爷这是什么话?您就那么期盼着我回娘家吗?” 轻抿了一口茶,章彦成哼笑道:“王妃任性,又岂是本王管得住的?” 她任性?那还不是因为他偏心,她忍无可忍,才会出此下策。他句句带刺,再说下去又要吵起来,江心月想起父亲的叮嘱,终是没敢再回嘴,她强压下怒火,敷衍的福了福身,忿然转身离去。 章彦成斜倚在圈椅上,虎口撑着下巴,若有所思,久久不语。 得知章彦州被立为太子,惠妃娘娘焦急不安,她假借身子不适,将儿子叫进宫来。 章彦成到得灵粹宫,惠妃便将宫人挥退,只留了一个心腹守在门外。 章彦成询问她的状况,问她哪里不适,惠妃不再伪装,坐起身来,压低了声道: “娘无碍,找你过来只是想商议对策,马上就要举行太子册封大典了,你可有什么打算?” “儿臣能有什么打算?那是大皇兄的喜事,又不是儿臣的。” “你就不想阻止吗?”惠妃随即说出自个儿的谋划,说是准备给皇后下药。 在此之前,章彦成依旧有一丝动摇,母亲的这番话,反倒使得章彦成下定了决心。 明兆和瑾娴都想的到,就连母妃都能想到这一招,那么他父皇呢?肯定一早就猜到会有人谋害皇后,必会严加防范吧! 这个时候去冒险,并非明智之举,章彦成不再犹豫,拒绝得十分果断, “母妃的好意,儿臣心领了,但您不能这么做,您也晓得父皇有多么重视皇后,是以皇后不能动。” “可册封大典一旦举行,你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啊!你不是一直想做太子吗?身为母亲,我应该帮你实现心愿,你不方便动手,我可以下手!”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惠妃的眸光异常狠厉,这两日她焦虑得彻夜难眠,甚至已经想好了如何下手,就等着跟儿子商议过后立马动手。 她以为儿子会赞同她的做法,孰料他竟没有追问她的法子,“您就没想过,万一被人揭穿,会是什么后果?” 惠妃已然考虑过最坏的结果,“我想过了,万一被拆穿,我一个人承担,断然不会连累你。” “母妃这话见外了,而且您想得太简单,”有些事,可不是她愿意承担,旁人就会罢休的, “您若动手,父皇肯定认为您是在为儿臣筹谋,咱们母子同在一条船,一旦出事,谁也脱不了干系。” 在惠妃的印象中,她的儿子可是很有胆识的,并非畏首畏尾之人,今日他一改常态,惠妃不由纳罕,“成儿,你为何变得如此谨慎?这可不像是你的性子。” 起初他也想过冒进,但瑾娴的话使他有所顾虑,眼下他已彻底冷静下来,站在旁观者的立场去考虑此事, “越是紧要时刻,越得谨慎,一步走错,步步输。也许父皇走这步棋,正是想看看,谁会沉不住气。” 惠妃闻言,凤目微紧,“你是说,你父皇是故意的?那他到底是不是真心要立大皇子为太子?储君之事可不是儿戏啊!” “父皇的心思,谁也猜不透,总之母妃您不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