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彦安歉声道:“伯父,发生这样的意外,我也很抱歉,但我跟雯玉并未发生什么,再说我已经定了亲,没办法对她负责。” “即便没有夫妻之实,你们也有过肌肤之亲,总之你必须得负责!”梁振兴特地提醒道:“不能娶妻,你还可以纳妾啊!事已至此,也只能委屈我女儿做妾了。” 雯玉羞得无地自容,窘嗤道:“爹,你再胡说些什么,此事根本没到那一步,只要不外传,这事儿旁人便不会知道的。” “可我瞧见了,你被人欺负,我身为父亲,自然得为你做主!你喝了鹿血酒,神志不清,衣衫鬓发皆凌乱,你就这般走出去,旁人会怎么议论你?”梁振兴越想越觉得此事很严重, “王爷,你若是不给我女儿一个交代,往后她便没法儿嫁人了!你这是毁了她一辈子啊!” 父亲这般胡搅蛮缠,雯玉只觉丢尽了脸面,“爹,别说了!我要回家!” 她强撑着要起身,却浑身无力,险些摔倒。 无奈之下,章彦安只好吩咐下人去请大夫。 梁振兴赶忙拦阻,“不能请大夫,一旦大夫知晓,可就人尽皆知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在顾虑这个?“先别管这些了,当务之急是先想法子救雯玉,解了她的苦楚。” 梁振兴趁机讲起了条件,“那你得先答应我,对我女儿负责,纳她为妾。” 都到了这个时候,父亲居然只在乎这事儿,雯玉顿感失望,“爹,到底是女儿的命重要,还是名声重要?” “女儿家的名声和命一样重要!你出了这样的意外,我不为你做主,谁会管你?到时他不认账,你又当如何自处?” 梁振兴坚持要他许诺,章彦安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雯玉受煎熬而不管不顾,唯有应下,“伯父,我会对此事负责,先请大夫再说。” 得他应承,梁振兴这才稍稍放心。 大夫来后给她把了脉,只道目前这种情形,要么阴阳调和,要么就只能试一试药浴,沐浴的热汤兴许可以缓解她身上的酒劲。 章彦安实在不愿趁机占人便宜,遂命人去备热水,将大夫给的药倒至木桶中,雯玉被丫鬟们搀扶着泡在木桶内,丫鬟一直在添热水,直泡了半个时辰,药力才逐渐缓解。 这般一闹腾,这事儿的确人尽皆知了,梁振兴也不在乎,他只叮嘱章彦安, “王爷,还请您三日之内务必将此事办妥,您可别反悔,否则我想尽千方百计都会为我女儿做主!” 好好的表白闹得不欢而散,回去的路上,雯玉懊悔不已,她猜测章彦安肯定会认为她是在耍心机,故意借着此事逼迫他纳她为妾,可她真的不知道那是鹿血酒啊! 她本想着,若是被他拒绝,她也就放弃了,如今却闹到了这一步,她又该如何是好? 她很清楚,章彦安是无辜的,她不想拿此事威胁他,可父亲却认为这是天大的事, “你不是喜欢他吗?正好借着此事跟了他,也算全了你的心愿。” 可她在乎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我是喜欢安大哥,可我希望他心甘情愿的跟我在一起,而不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逼迫他。” 这话梁振兴可就不爱听了,“这怎么能是下三滥的手段?这是天意,只能说老天爷都在帮你,若没有此事,你们之间怕是没有可能,如今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你可不能放弃!” 她宁愿就此了断,也不想给章彦安留下坏印象,“爹,你不觉得你这样的行为很过分吗?” “我怎么过分了?我可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才会唱黑脸,你非但不感激,反倒责怪我?”梁振兴说得义正言辞,雯玉冷笑反噎, “您真的是为了女儿的幸福吗?我看你是想借机攀上皇室的高枝,才有利于你做生意吧!” 被戳中的梁振兴颇觉尴尬,转着眼珠狡辩道:“这叫互相成全,一箭双雕,你是我的女儿,我不会害你的,没必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雯玉心乱如麻,不想再跟父亲多言,梁振兴也不啰嗦,他只在设想着美好的将来。 回家后,雯玉哭着诉说自己的遭遇,方梁氏心疼不已,庆幸女儿最终还是保住了清白,但关于女儿的婚事,夫妻俩却起了争执。 方梁氏认为,既然二皇子没有此意,便没必要再强求,即使勉强入了信郡王府,她也不会被重视的。 然而梁振兴却认为大夫和丫鬟都已知晓雯玉喝了鹿血酒,且雯玉还在王府沐浴更衣,这事儿明儿个就会被传开,雯玉没得选择,只能跟了二皇子。 父母各执己见,雯玉心乱如麻,哭着跑回自个儿房中。 眼下的局面太复杂,就连她也不晓得该怎么办。 梁振兴打着如意算盘,只等着二皇子来商议婚事,可他等了两日,仍未见到二皇子的身影,梁振兴不免有些焦急,虽然那天他放了狠话,可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敢真的得罪二皇子,以免日后尴尬。 无奈之下,梁振兴只好去找方鹤鸣,让他去探探二皇子的口风。 外甥女出了这样的事,方鹤鸣自然得管,他立即去往信郡王府,一探究竟。 与此同时,荣王府中。 乌白的天被薄雾围拢,没了暖阳的照耀,花木也黯淡无光,前些日子乌金高悬,就连手炉和汤婆子都用不上了,这两日却又突然袭来一股寒意,饶是大白天,屋内仍旧昏暗,知秋得点一盏灯,瑾娴才能做羊毛毡。 平日里她都很专心,今日却是心事重重,章彦成过来时,正好瞧见瑾娴手持羊毛毡发呆。 更衣过后,章彦成才问她,“方才愣什么神?” 放下手中的羊毛毡,瑾娴轻叹道:“也不晓得那天雯玉是否有去表明心意,这两天也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