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彦成下令惩戒,江心月居然无视他的处罚,闹着回娘家,简直疯了! “府门口的侍卫呢?都是吃白饭的?” 小允子如实回道:“侍卫们拦了,可是王妃提着剑,威胁他们,他们不敢动真格,怕伤到王妃娘娘啊!” 王妃此举着实出乎众人的意料,瑾娴心道:看来府中肯乖乖接受惩罚的只有珍姨娘和姚姨娘,上回王妃被罚,直接跑到宫里去跟惠妃娘娘告状,这回竟然不肯受罚,径直回了娘家! 需知古代女子出嫁后,是不可随意回娘家的,王妃此举分明就是打算跟章彦成撕破脸! 章彦成半晌不语,太阳穴直跳,满腔的怒火全都堆积在一起,他忍了又忍,险些将手中的茶盏摔出去,却又念在这是织云阁,瑾娴才受了冤屈,心情不好,他不能再在她面前发脾气。 强压着怒火,章彦成将茶盏放回桌面,声寒神漠,“既然她想回娘家,那就别再回来了。” 江心月气性大,她不愿因一个侍妾挨罚,就这么赌气走了,章彦成咽不下这口气,也撂了狠话,说是不许她再回府,可是王妃真的不再回来了吗? 瑾娴总觉得不太可能,王妃这么一闹,江家和惠妃娘娘都会知情,两家人肯定会撮合劝说,最后王妃还会回府的,但是她自己回来,还是章彦成去请,那就不一定了。 这事儿本就糟心,瑾娴不想提及王妃,料想章彦成也不愿多提她,于是瑾娴给小允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退下,而她慢步来到章彦成身边,为他按捏肩膀,想帮他放松一下,顺口打岔问了句, “那会子那个道士说我是女鬼,而我也晕倒了,王爷为何不信他?” 她的指腹柔韧细腻,力道不轻不重,的确能为他减缓一些头部的不适。章彦成缓缓闭眸,轻声道: “因为那天你跟我说过,你是天上的仙子,即便你对符纸有反应,那你也只会是仙,不会是鬼。” 瑾娴默默回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个儿似乎真的说过那句话,“那是我说着玩儿的,你还当真了呀?” 抬指覆住她的手背,章彦成顺势一拉,将她揽入怀中,瑾娴失了平衡,跌坐他褪上,只听他的声音低低哑哑的在耳畔响起, “你说的话,我都会当真,会牢牢的记在心里。你说过,希望我信任你,所以不管乔嬷嬷和那道士说什么,我都不会因为他们的一句话而怀疑你。 很明显,这是乔嬷嬷和王妃的计谋,我若怀疑你,岂不是如了她们的愿?” 他的话轻轻浅浅,却似冬日烈火一般,散发着融融暖意,烤得她那颗寒凉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温度, “你知道吗?被人信任的感觉真的很温暖。依照话本子里的桥段,你会被他们误导,以为我真的是女鬼,继而疏远我,可你竟然没有相信他们的话,真的出乎我的意料。” 她居然会这么想?章彦成不满的轻捏了她一把,“难道本王在你眼里,就是这般轻易被人拿捏的糊涂蛋?” “王爷不糊涂,您清醒着呢!但毕竟人言可畏,被那些有心人这么一算计,产生误会也是难免的。好在你没中她们的圈套,否则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此时的瑾娴不由庆幸,还好她对那符纸没反应,倘若她真的晕倒,只怕这会子章彦成就不可能再信任她了。 纵然这一次他选择相信她,可是那道士的话还是令瑾娴心有余悸,穿越者最忌讳的便是被人揭穿身份,但愿那道士别再出现在都城,别再质疑她的身份。 瑾娴从来不奢望章彦成对她付出多少真心,但有些时候,章彦成对她的那份善意又令她有所动容,她顺势倚在他肩侧,抬手拥住他的脖颈,轻声道着, “多谢王爷愿意相信我。” “理所应当之事,何须道谢?”想了想,他又道:“当然了,你若是想借此相许,我乐意之至。” “不是早就许过了吗?”她早已是他的人,也没什么可许的哎! 抬指轻捏着她的耳珠,章彦成提醒道:“许的是身,并未许心。” “……”无端端的,怎么他突然追究起此事?这让她怎么答呀! 半晌不听她应腔,章彦成那修长的指节闲闲的把玩着她的青丝,“怎的不吭声了?又困了?” 她倒是想找这个借口,却又觉得有些离谱,“青天白日的,我困什么?还没到午歇的时辰呢!” “那你怎么不说话?” “有些饿了,没劲儿说话。”她抬起身来,去找糕点,像猫儿一样,小口小口的吃着。 密长的羽睫遮掩了她的心思,章彦成忍了又忍,终是将那些话止在了喉间,她明显不想答,他再追问又有什么意义,明摆着是在逼她撒谎,违心的答案,他也不想听。 今日那位女医又来了都城,继续给晴姨娘针灸,章彦成想起老六的病情,便等着女医忙完后,带着女医去往愉郡王府,给六皇子章彦宁看诊。 女医看罢,只道自个儿曾治过盲人,有恢复光明的,也有毫无起色的,“民女不敢保证一定能治好,王爷若是愿意尝试,民女会尽心为您医治,但若您有所顾虑,那也无妨。” 女医似乎也没有太大的把握,章彦宁便觉治好的可能不太大。 章彦成最在意的是,“在头部针灸,可会影响他的身体状况?会否引发其他的病症?” “应该不会,民女对穴位还是了解的,不会伤到王爷,最差的结果也就是没有复明而已。” 如果不伤身,章彦成认为可以试一试,章彦宁不愿辜负三哥的一番好意,便答应一试。 于是女医上午去给晴姨娘针灸,下午则来郡王府,给愉郡王针灸。 章彦成只关心弟弟的病况,并不关心江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