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彦成懒得废话,直接又掏出一锭银子递给摊主,“这些灯我全包了。” 摊主见状,惊得合不拢嘴,还以为自个儿是在做梦,依照往年的经验,这些灯他是卖不完的,即便能卖完,也不可能赚到十两银子啊! 这位客人如此大方,竟然直接掏出十两给他,他还犹豫什么呀!立马就将兔灯递给他身边的这位夫人,而后又招呼媳妇儿和孩子一起帮忙收灯。 瑾娴顿感不妥,“花灯是个喜庆之物,买一盏就好,没必要买那么多。” 但凡能用银子解决之事,章彦成懒得跟旁人废话,尤其是林琼芳,他格外厌烦,她敢跟瑾娴抢东西,那就莫怪他不客气。 他笑凝着瑾娴,眼神无比宠溺,“你喜欢的东西,无需费神挑选,全都买回家,慢慢欣赏。” 林琼芳见状,不满奚落,“王爷可真是财大气粗,生生断了百姓们买灯的路。” 银子是他的,他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还轮不到她一个外人来指点,“看中了就付账,不舍得掏银子就闭嘴,你若是不服气,就请皇兄过来,让他为你买下整条街的灯。” “他才不会用银子欺负百姓!” 说得好似章彦安多么高尚一般,章彦成冷笑揶揄,“不舍得为你花银子的男人,可不是节俭,而是不在乎你。” “我可不是爱慕虚荣的女人,不会为了颜面就乱花男人的银子。”林琼芳说这话时,视线落在瑾娴身上,瑾娴也不跟她斗嘴,故意跟章彦成撒娇埋怨, “我就说只要一盏嘛!王爷你偏要给我买这么多,没得让人说我爱慕虚荣。” “不就是排场吗?本王给得起,就怕有人想要,没人愿意给。” “我尚未与他成亲,才不会指望他……”林琼芳极力辩驳,彰显自己并不是依靠男人的软弱女子,章彦成并未搭理她,直接带着瑾娴离了此地,至于那些花灯,则由小允子安排人送回王府去。 提着兔灯的瑾娴心情大好,继续在街市上游逛,想起一事,她随口问了句,“你不是跟世子约好了吗?怎的没见他?” “怎的?你想见他?”章彦成眸眼微眯,明显不悦,瑾娴暗嗤他这飞醋吃得莫名其妙, “我见他做甚?那会子你跟王妃这么说的,我才随口一问罢了!” “他没约我,不过……我好像看到他了。” 啊?这么巧的吗?瑾娴顺着章彦成的视线望去,只见不远处众人皆围在一起,拍手叫好,估摸着是玩杂耍的。 章明兆身姿高拔,一派风流华贵之态,人群之中一眼就能看到他,瑾娴也想去看杂耍,章彦成便带着她往那边走去。 他不动声色的站在章明兆身侧,明兆发觉似乎有人比他还高,不悦侧目,一看来人,当即有了笑脸, “三哥?昨儿个我约你,你不是说不得空吗?” 再往旁边一瞧,瞄见瑾姨娘的身影,章明兆恍然大悟,“忙着陪小嫂嫂,不得空陪我,啧啧!三哥你还真是区别对待啊!” 章彦成觑他一眼,“你一个大男人,还需要我来陪?” 对比以往,章明兆不由慨叹,“想当初,三哥你没成亲之前,那都是咱俩一起赏花灯的,如今你有佳人为伴,我连队都排不上。” 章彦成好心提议,“你也尽快成亲,便会有人相伴。” 提及婚事,章明兆毫无兴致,“我不着急,我还没玩儿够呢!不成亲便可一直潇洒,成了亲便顾虑甚多。” “你的好日子怕是不多了,马上就要选秀,估摸着到时父皇会为你赐婚。” 章明兆暗叹三哥这张嘴啊!从来不饶人,他是最懂怎么扎人心的,“大过节的,就甭说这些扫兴的话了。” 他俩闲唠着,瑾娴只顾看杂耍,并未细听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专心致志看表演的她忽闻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瑾娴!” 瑾娴回首望去,一看是兰容,立马转身抬手去拉她,“县主,你也出来看花灯啊!” 兰容欣然笑应,“是啊!我买了两个花灯,送你一个吧!” 指了指知秋手中的兔灯,瑾娴笑应道:“多谢县主,不过我也才买的兔灯。” 兰容时常逛街,对附近很熟,“前面有个摊铺,卖的烤肉可好吃了,我带你去尝尝。” “好啊!”两人正商议着去吃美食,章明兆一见兰容,登时没了笑颜,“你怎的又找来了?烦不烦呀!” 兰容只看到了瑾娴,并未注意到她旁边的人,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才发觉章明兆也在这儿,笑容顿消,冷声道: “谁找你了?我根本不晓得你在这儿,恰巧路过而已,世子莫要自作多情!” 从前她都是唤他的名字,今儿个居然称他为世子,旁人这般唤他很正常,但兰容与他自小相识,从未唤过他世子,这称谓听起来很疏离,章明兆一时间有些不习惯,总觉得怪怪的。 “是吗?这么巧?” 兰容不屑的瞥他一眼,“这街市那么大,今晚看花灯的人那么多,难不成每一个都是为了偶遇世子?你未免也太瞧得起自个儿。” 一向喜欢缠着他,奉承他的兰容,今日竟然冷着脸揶揄他,这场景简直出人意料,章彦成险些笑出声来,只好干咳一声,以作掩饰。 章明兆顿感没面子,借口道:“谁让你以前总堵我来着?” “以往是以往,现下我已经对你没兴致,不可能再找你,你别再自作多情!” 明明是她一厢情愿,怎的如今竟成了他自作多情?章明兆不服气,还想辩解,却见兰容对瑾娴道: “那人真扫兴,我先走了,改日再找你玩儿啊!” 道罢她便毅然转身离去,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被嫌弃的章明兆心下窝火,指着自己难以置信, “我扫兴?我怎就扫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