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娴清楚的知道自己和章彦成已经缘尽,章彦成是不可能出现,不可能救她的,但当遇到危险之时,她还是下意识的唤起了他的名。
她失声痛哭,彷徨无助,她想尽最大的努力保护自己,可是这个男人已经疯了,他连什么礼仪廉耻都不顾了,她又该如何保护自己?
瑾娴的抗拒令章彦安妒火丛生,“他能给你的,我照样能给你,我不比他差!”
噙着泪的瑾娴斜向他的目光满是鄙夷,“你和章彦成没得比!至少他还是个要尊严的正常人,他不会死缠烂打,但凡我说一句不喜欢他,他绝对不会像你这般,再做无谓的纠缠。”
这样的定义章彦安无法接受,他声音微颤,委屈至极,“我不是死缠烂打,你明明喜欢过我的,我们曾经两情相悦,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
他和原主之间,的确有过一段真挚的情感,这事儿无法否认,但那又如何呢?
“你也说了,是曾经,自从你认亲做了皇子之后,一切就都变了!人生有得就有舍,你选择了母命,选择了权势,陈家村那个挚爱你的姑娘就已经死了!活过来的是我,我也变了,我遇见了章彦成,有了景儿,就算我承认当初的那一段过往又怎样?我的心早已不属于你,谁能一直活在回忆里?你愿意,我不愿意!”
瑾娴说的话毫不留情面,章彦安强忍着心痛,却还是不愿放弃,固执地对她道:“那就再变一次,我会让你忘掉章彦成,重新爱上我!”
单就他对她所做的这些事,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他,章彦成虽然霸道,但他有底线,他在感情方面极其高傲,不愿意强求,他要的是两情相悦,而章彦安却是只顾自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以为占有了我的人,我就会把心给你吗?你做梦!你看得了我一时,看得了一世吗?往后的日子里,你是打算不睡觉,十二个时辰一直盯着我吗?我的心根本不在你这儿,只要找到机会我就会逃,你防不住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女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那就先要人,至于你的心,慢慢来……”
章彦安再次俯首,蛮横的去解她的衣衫,瑾娴努力的伸出手,想拿到一旁凳子上的药碗,预备用药碗砸他,怎奈那药碗离得太远,她尝试了好几次都够不着,好不容易摸到碗,却捏不住碗沿,一不小心那碗就掉落在地!
清脆的碎裂声惊醒了章彦安,看到地上洒落的药汁,他才忽然意识到,瑾娴还在病中,烧得厉害,她刚喝了药,他居然在欺负她!
他到底是怎么了?怎就突然失控,做出此等丧心病狂之事!
察觉到不妥,他立时松开了她,仓惶的将她的衣衫理好,为她盖上被子,下了帐往后退去,与她保持距离,懊悔的向她道歉,
“抱歉,我不是故意欺负你,方才我是犯糊涂了,你先养病,我不打搅你。”
体内的意念难以压制,他不敢再继续留下,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会做出难以挽回的事,便赶紧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
瑾娴犹如死里逃生,失声痛哭,她还天真的期待着那张纸条可以助她脱离苦海,如今看来,竟是她痴心妄想了。
却不知那位大夫怎么样了,章彦安会如何对他?若大夫出什么事,那她岂不是成了罪人?
她突然很后悔,后悔自己把纸条送出去,自己未能得救,还连累旁人,当真是罪过!
与此同时,祁山找到了一些马匹,章彦成和侍卫们一起,全力追踪,章彦成还命侍卫拿着令牌去通知各城门,加强城门守卫,即刻起,只许进不许出!
附近的村庄和客栈他们一一搜索,却没有任何线索,章彦安到底带她去了哪里?
此时已经子时了,夜路上寒气逼人,祁山提议让皇上先回静安庄,他们继续探查,章彦成却摇了摇首,
“朕带着瑾娴一起出来,却一个人回去,这算怎么回事?”
“可您若是夜不归宿,太后知道后也会怀疑。”
此事章彦成早有安排,“朕已让人跟太后回话,说朕带着瑾娴在隔壁县留宿,即便太后不高兴,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朕。”
“可明日一早就得启程回宫,您若不回去,该如何跟宗室王亲们交代?”
“找不到瑾娴,朕不会回去!”原本章彦成以为跟着那条船就能找到瑾娴,可是章彦安居然中途带她上了岸,他找了几个时辰都没有瑾娴的踪迹,明晨怕是无法按时启程了。
于是章彦成下令让一名侍卫先行回静安庄,“明晨卯时,若朕回来便罢,如若朕还没回来,你就去找梁王世子……”
侍卫默默记着皇上的吩咐,领命而去,章彦成则继续骑着马,喝着刺骨凉风,在隆冬腊月的漆黑夜色下搜寻瑾娴的身影。
这样的天骑马格外遭罪,章彦成的手指冻得通红,僵硬到快要失去知觉,他的耳朵和脸颊皆是冰凉,可他深知瑾娴身处危险之中,与瑾娴所遭的罪相比,他吃的这点苦根本不算什么,只要能找到瑾娴,再艰辛他也要继续追踪!
被拐走的瑾娴一定仓惶无助,期待着他去救她,章彦安已经彻底疯了,若去晚了,他无法想象这个畜牲会如何折磨瑾娴!所以他不能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