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窗帘被轻轻拉开,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了洁白的床单上,斑驳陆离的光影在房间的角落里跳跃。病床上,一个柔弱的姑娘静静地躺着,她的脸庞苍白而透明,仿佛是一张易碎的白瓷。她的眼睛微微闭着,长长的睫毛在微弱的光线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病床头的资料卡写着她的名字——宁雪。
她的手指轻轻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那是她最喜欢的游戏,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冒险世界。游戏里的角色在她的指尖下跳跃、战斗,仿佛在为她带来一丝活力。但那活力与她现实中的虚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来查房的护士看到了她手机里或可爱或性感,甚至布料很少的美少女。
“呀,真想不到你会玩这种类型的游戏呢,这不是男生才喜欢的吗?”
“美少女的话谁不喜欢呢?”她苍白的脸上定出一抹笑容,“并且操作的是美少女我才能有代入感嘛。”
“你别看现在这样,我没生病的时候可不比她们差哦。”
少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
在游戏的世界里,她时而是优雅的魔法师,时而是百步穿杨一击必杀的女杀手。
但回到冰冷的现实中,她连走下病床都做不到。
一位少年捎着一篮水果走了进来,他轻轻将东西放在了病床柜上,在角落的椅子落座,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说不出口。
“脸红怪,你今天迟到了十四秒哦。”病床上穿着天蓝色病号服的少女先开口了。
“上楼的时候走慢了一点……”少年说着将手里擦拭眼泪的纸巾偷偷塞进了袖子。
因为不信任,他始终不敢告诉面前这位少女自己的真名,但又因为信任,他接受了对方用“脸红怪”这个绰号称呼他。
毕竟他时常被这明明比他年纪还小,但心思却比大人还老成复杂的女孩用各种“花招”逗得脸红心跳。
她总给人一种感觉,就像是曾经穿越到了哪个异世界里凭空增加了几十年的阅历一般。
可是这样的她,却也逃不掉一些黑暗的经历带来的疾病。
“你不用坐得那么远啦,快坐过来看我打游戏。”
“我……不会打游戏。”
“没关系啦,看看就好……”少女故作轻松地说道。
“有时候我也会想,要是能活在这游戏里的世界就好了,哪怕是梦我也不愿醒来。”
泪水突然从她有些干巴巴的眼角流下,而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
“我原本以为,我不是那种会怕死的人……可是,你让我有些不想死了啊……”
窗外,早秋的景色如同一幅淡淡的水彩画。树叶开始泛黄,但还未完全褪去夏日的绿意,阳光透过稀疏的叶缝,洒在了窗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一阵微凉的秋风轻轻拂过,几片落叶在空中旋转,缓缓地飘落在了窗台上,它们的颜色像是被时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
不过李默然是无暇欣赏这般风景了,繁重的教学任务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六个班的学生,各种各样的问题多到他难以解决,一天高强度的授课下来,他的衣服全部被汗水打湿透了,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
尤其是同时给两个班进行授课的时候,为了维持好这么多人的课堂秩序,他难免声嘶力竭。
他一开始还在期盼着什么时候能回到小世界,但渐渐地,他忙得连这些都没时间去思考了,大脑完全被工作填满。
劳累一天,回到家中备完课,他几乎是脑袋一碰到枕头就听到了第二天的闹铃声。
别说是趁这个机会思考小世界中的阴谋了,他连看一会儿手机新闻的时间和精力都没有了,更别提去学习什么新技术了。
李默然的工资的确得到了一定的增长,可是他越来越发现了不对劲。
他的工作量达到了四倍以上,相当于干了四个人的活,但他的收入也只不过上升了一千多而已。
李默然之前还没有想明白领导为什么会留他和小杨老师下来,而去把其他资历更老的教师全部优化掉了。
无论是教学经验、知识技能的积累,对实际项目的了解,这些老师的水平绝对在他们两个新人之上。
但他们的职级也更高,这意味着更高的基础工资,和更高的单位课时费。
用李默然这样职级低的新人,毫无疑问可以“开源节流”,低年级的课程即使是他们这种新人也是可以胜任的,不过这么搞教学质量难免会下降。
这天中午,李默然在食堂快速地刨着午餐,他的吃饭时间只有15分钟,因为他还需要去做教学报告、解答学生成堆的疑问,并准备下午的教学。
高年级的一位老师也是一脸疲惫地坐在了他的面前。
“唉,这逼工作,要不是现在行业不景气,都在裁员,工作不好找,真的是不想干了。”这位老师诉苦道。
“换成以前经济好,职位随便找的时候,晚辞职一秒都是对市场行情的不尊重。”
一旁的小杨老师劝道:“公司最近不容易,生源少了,其他业务也萎缩了,效益特别不好,大家还是打起精神和公司共克时艰吧……”
领导开着一台路虎揽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