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然没想到,她拼了半条命,才救回了沈子沐,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苦笑一声,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录音笔:“这里面有你想要的答案!”
沈御风接过来,却并未打开,而是当着顾安然的面,扔在了地上,用脚踩碎:“顾安然,收起你的那些小伎俩,如今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再信。”
说着催促警察:“带走。”
为首的警察掏出手铐,上前一步直接铐在了顾安然的胳膊上:“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说着就压着顾安然向前走。
顾安然什么都没再说,眼睛死死的盯着沈御风,一直到两人距离拉远,她都没有回头。
直到这一刻,她都还心怀希冀,以为沈御风会改变主意,事实证明她太过天真。
但凡他对自己有一点点信任,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对孩子的无情,把刚流产的她关起来,找个男人对她进行侮辱,现在又亲手把她送进监狱……
想到沈御风对自己做的这一桩桩一件件,顾安然牙关紧咬,拳头紧攥。
警察局,审讯室里。
顾安然像犯人似得,被警察审问着。
“为什么要绑架沈子沐?”
顾安然肩膀上的伤,实在是太疼了,疼的她满头大汗,疼的她连呼吸都不敢大力,整个人脱力的
趴在桌子上。
然而她这个样子,让警察特别不满:“顾安然,你别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们就拿你没办法。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但是你如果执迷不悔的话,谁也救不了你,所以你最好把握住这次机会。”
顾安然强忍疼痛,抬起了头:“不是我。”
“可是种种证据,都指向你!”警察显然不信她:“你说不是你,难道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你?”
“不是我,更没有人在背会指使我,而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我!”
顾安然不卑不亢的看着警察“那女人虽然戴着面具,但是左手腕上,被我用刀子割伤了,你们查跟沈御风有关系的女人,谁的左手腕上有伤,谁就是真凶。”
警察看了顾安然一眼,接过录音笔,转身去打电话去了……
医院抢救室门前。
沈御风寸步不离。
距离他接到电话来医院,已经将近两个小时了,抢救室的门一直都没有打开过,所以他并不知道,沈子沐目前的情况究竟如何。
其实光是两个多小时的抢救,还没有任何结果来看,就可以断定情况不太好……
只要一想到,沈子沐目前所遭受的这一切,都是顾安然一手造成的,沈御风就恨不得,把顾安然碎尸万段。
沈御风本来就已经足够焦头烂额,却没想到,他一直瞒着的沈斯年,会
给他打来电话。
看着不断跳动的来电显示,沈御风剑眉紧蹙,稳了稳情绪才接通:“大哥,突然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我很好,你别担心,就是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总是不舒服,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了似得,晚上也总是会做噩梦。”
沈斯年在电话那头,心绪不宁的问着:“二弟,最近家里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家里一切都好,你好好养病,不用挂念我们。”
沈斯年还是不放心:“可能是最近子沐的生日快到了吧,我格外的想他,马上你就下班了,回去之后我想跟他通个电话,你帮我跟他说一下。”
沈御风努力的找着借口:“我最近公司比较忙,今晚回去的会有点晚。
大哥放心,他很好,最近也很努力,马上就幼升小了,这段时间一直都在上补习班。”
“时间真的好快,一转眼他都要上一年级了。”
沈斯年感慨:“我甚至还记得,他刚出生的样子,皱皱巴巴的小脸,就好像是个小老头一样,如今已经快六岁了……”
叹息一声:“这六年来,我欠他的实在是太多了,不仅没能陪在他身边,还没办法给他一个健全的家,让他过了六年无父无母的生活。
这孩子命苦,摊上我这么个父亲,不过他同时也是幸运的,因为他
遇上了一个,全世界最好的叔叔。
二弟,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想跟你说声谢谢。
你替我照顾了六年孩子,我真的很感激你,这些年我也欠了你很多,如果没有你,子沐不可能被照顾的这么好……”
沈斯年越是这么说,沈御风就越是愧疚:“大哥,我还有工作,先不跟你说了。”
没人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
如果沈子沐有个三长两短,别说沈斯年不会原谅他了,就连他自己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沈斯年当年豁出命才救下他,如今他却连他的孩子,都没能保护好。
如果当时他没有离开医院,回去找顾安然,而是一直守着小家伙,他可能根本就不会出事。
还有在顾安然逃跑之后,他如果及时找到她,她也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对小家伙动手。
所以要说有错,不止顾安然有错,连他自己也是罪不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