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帝三年四月初五,出生不满一月的三皇子李元康,被抱着坐上了驶往江宁的马车,从此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随着他的离开,三日之后,姚子忍被外放出京,连升数级,做了知府,姚子易被升为京畿卫副统领,却没有引起朝臣太大的反对。
三皇子离宫,陛下实属无奈,心中有愧,提拔一下母家并不算太过分,何况姚家子弟经过几年观察,着实没有太出挑的,即便送出去陛下有心抬举,怕也是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又过了七八日,朝臣们正庆幸陛下此次示弱,不得不送走三皇子而开心时,朝堂上又起波澜。
因为八百里加急来报,骠骑大将军矫旨杀了召他回京的来使,言语中是对陛下逼死右相,废黜他女儿的不满。
带走了雁门关数万人马,力图杀到京师,来寻求一个公道。
雁门关虽然在骠骑大将军经营下,皆为他马首是瞻,可是也并非是一言堂的,对于右相之死,总有些人是清醒的,何况有人提前给他们递了消息。
所以并未全部跟随骠骑大将军离去,三十万的兵马,大将军带走了十万有余,皆是他一手提拔的,个个都是忠心的很, 还都是军中精锐。
或许大将军收到的消息与别人不同吧,他一心认为,是陛下忌惮他功高震主,企图召他进京绞杀,为此不惜逼死他的岳父右相作筏子,又幽禁了他的女儿。
大将军戎马一生,对妻子敬重,妻子死后,并没有娶妻纳妾,所以只有祁云婼一个女儿。
而他生平又最敬重自己的岳父,此时岳父被逼以死谢罪,女儿被幽禁宫中,生死不知,当下冲冠一怒,直接带人反了出来。
他孑然一身,为蜀国立下赫赫战功,如何能忍受这样的结果,当下点齐兵马,带领愿意追随他的手下,直接离开了雁门关,势必要寻个说法。
陛下既然如此容不得他,那他也不必效忠这样一个昏君,大将军身边的军师是三年前提拔上来的,一向颇得他的信任。
大将军本就是个高傲的性子,比他的女儿祁云婼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信任军师,听着他不着痕迹的言语暗示,心中的怒火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当下也顾不得其他,接连拿下了三城,更是不顾百姓们的死活,强行吸纳青年壮丁,短短几日,军队便多了两万人有余。
一路杀气腾腾的朝着京都的方向杀来。
等到尧帝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四月十五了,三皇子离开京都也已经十日了。
八百里加急的急报,传进皇宫,不过片刻,大将军反叛的消息便已经传遍了整座京都。顿时满朝哗然。
尧帝深夜里召集众大臣开始商议,看着右相留下的人脉俱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尧帝冷笑道:“骠骑大将军犯上作乱,不知众卿可有何良策啊?”
“陛下,大将军为蜀国戎马十几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是啊,陛下,想必是消息有误,如此重罪,大将军怎会轻易去犯,中间定是有误会无疑。”
“臣以为,应该立刻派人去一探究竟,大将军一向忠心耿耿,怎么会犯上作乱呢?”
右相一脉的人,当选开口,嘴里全是开脱之语,言说定是消息有误,还需仔细查证。
“八百里加急,怎会有假?”
“查证?还要如何查证?”
“算算日子,孤派遣的人刚到雁门关,大将军便生了反心,短短几日,便连下三城,致使百姓民不聊生,一路烧杀抢掠,强行征兵。”
“你们来告诉孤,非得等百姓们都死绝了,大将军的兵马直接来到孤的龙椅前,你们才会相信吗?”
“大将军为蜀国立下无数战功不假,可那些枉死的百姓,也是孤的子民,难道要孤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送死吗?”
“孤只是依着礼数召他进京为右相奔丧,是孤做错了吗?”
“孤的旨意刚刚到达,大将军便干脆利落的斩杀来使,必是早就有了反心,如此犯上作乱的臣子,尔等还要为他求情吗?”
“眼下尔等信誓旦旦的为他做担保,是不是有人与这等乱臣贼子里应外合,沆瀣一气,意图谋取孤的皇位啊?”
“既然如此,孤这把龙椅要不要让你们来做啊?”
尧帝把手中的折子扔到地上,上面还带着斑驳血迹,足以看出大将军确实已生反心,看着帝王愤怒的模样。
众人齐齐跪下,连声请罪:“陈登不敢,还请陛下息怒。”
“息怒,要孤如何息怒?孤的子民还在受苦,孤还要在这里听着你们为乱臣贼子开脱,你们心里到底是忠于那谋逆之臣,还是忠于孤?”
“十年寒窗苦读,入朝为官,不想着为百姓谋福祉,反而一心结党营私,孤看,这身官服你们也不必穿了,不如都回家挖红薯去吧。”
蜀国有句俗语一直流传,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挖红薯,如今陛下连这样大话都说出来了,显然是气的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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