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仪春风得意,随着夏日里的最后一丝热气消散,也渐渐的出来走动,而宣嫔就小心点多,无事绝不出门,两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祁贵嫔闭门不出,魏淑妃在宫里养病,顾淑仪拉着宁婕妤,整日里在外面走动,想着偶遇陛下。
温妃也深居简出起来,只每日窝在宫里处理一些琐碎事情,锦贵人在一旁陪同。
湘贵嫔还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性子,每日里无事就绣绣花,倒是与妍嫔走的近了一些。
可以说即便陛下不去后宫,宫里的女人也会自己找事情去做,总归不会让自己闲着,不然时间久了,怕是真的要憋出毛病来。
而庄贵人终于接到的椒房殿的传话,可以去探望皇后了,她简直是喜出望外,忙不迭跑去了椒房殿,倒是没有带自己做的糕点,皇后有孕,还是谨慎些的好。
姚皇后依旧如同庄贵人第一次进单独椒房殿那样,坐在梧桐树下,端着茶盏,看着远方,不同的是不再是茶水,而是白水,要么就是特制的补品。眼神幽深,总觉得遥不可及。
魏紫听到脚步声,抬眼看去,笑着说道:“奴婢给贵人请安,贵人玉安。”
庄贵人忙笑着回道:“魏紫姑娘客气了,妾给皇后请安,愿皇后身体康健,长乐无极。”
姚皇后脸上挂着一丝温暖的笑意,笑着打趣说:“你又不是第一次来本宫这,客气什么,快过来坐。”
庄贵人也不扭捏,坐下后仔细打量姚皇后的脸色,才放下心来,说道:“妾担忧皇后身子,不敢来时常打扰,如今见皇后气色红润,妾也就放心了。”
她脸上的神情不似作假,一双晶亮的眸子闪闪发光。看的人心里暖暖的。
她不提外面的风言风语,只是出了椒房殿她也不会多嘴多舌,心里清楚着呢。
“本宫没事,你别担心,来喝盏茶歇一歇,本宫一会教你做一道糕点。”姚皇后指了指一直温着的茶水。
庄贵人也不客气,自己倒了一杯,轻轻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苦涩之气袭来,她眼也不眨,喝了一大口,慢慢回味,说道:“这是莲子茶。”
姚皇后笑着点头,说道:“如何,可还适应?”
庄贵人吃过的苦比黄连都多,如何能惧怕这小小的莲子茶,笑着一饮而尽,说道:“妾觉得甚好,多谢皇后。”
“莲子通怜子,为人父母的总是先苦后甜,只有受的住苦,才能有资格去体会最后的回甘。”姚皇后眼神迷蒙,似乎意有所指。
庄贵人此刻还不能明白姚皇后的意思,只是说道:“天下父母大不相同,不过妾相信皇后会是一位好母亲。”
“呵呵,你便这样相信本宫?”姚皇后饶有兴致的问道。
“这是自然,女子本弱,为母则刚,父亲则不然,没有体会十月怀胎的痛苦,如何能够感同身受,妾的母亲那样柔弱,对妾却是关怀有加,甚至最后……”说到这里,似乎觉得不太吉利,忙住了嘴。
姚皇后似乎没看见,笑着说道:“红袖,本宫教你做一道糕点,只教这一次,你对于此道颇有天分,相信你一定一学就会。”
庄贵人顿时有了兴趣,却撒娇着说道:“妾愚笨的很,怕是要多学几次才行呢。”
姚皇后无奈的说道:“你啊,调皮……”
两人慢慢向小厨房而去,不过是一道普普通通的糕点,庄贵人却一辈子也没有学会那个味道。
有些时候,即便感同身受,却终究是东施效颦,徒有其形罢了……
教了一次,姚皇后便不让庄贵人来了,一直在闭宫修养。,这样大日子持续了半个月,直到尧帝二年的八月三十,晋国公主出嫁的日子,椒房殿的宫门才缓缓打开。
而这半月,尧帝白日里有时去椒房殿用膳,夜晚却从不留宿,明昭仪和宣嫔那里也只是偶尔看看,似乎一场“巫蛊之术”,天子的心意又有转变……
温妃那里不去,湘贵嫔那里也不去,何婉仪不曾被宣召,郑惜年至今更是完璧之身。
只是宣召宁婕妤一次,还有庄贵人一次,连说话不讨喜的顾淑仪都有一次。剩下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妍嫔的关雎宫里。
而清宁宫的温妃只是满眼苦涩,看着手中的账本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关雎宫白日里喜气洋洋,夜里却是丝竹管弦之乐不断,似乎妍嫔又学了什么舞蹈,勾走了陛下的魂。
气得顾淑仪整日里骂着狐媚子,却终究没有做什么,不过是拉着宁婕妤说几句罢了……
宫里的最后一位公主也要出嫁了,魏太后近日身子好转,给晋国公主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如同安国公主和亲时一样,仍旧恩准陈太妃在一旁看着,也算是给足了颜面。
这样大的场合,嫔妃是没有资格观看的,就连掌管宫务的温妃也是一样。
姚皇后两个半月身孕,还不算明显,与魏太后,尧帝一起,坐在上首,亲眼看着晋国公主出嫁。
毕竟是衍圣公的后人,也算是一场政治联姻,办的无比盛大,文武百官一同列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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