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听不惯沈清白的话,“你怎么好端端的这么说,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告诉你啊,咱们家这回是翻身了,在胡家吃的亏必须报复回来!”
夜深了,沈清水困了,烦躁的叫嚷,“娘,你们能不能不说话,我还要睡觉呢!”
一夜安静,雪落无声。
黎明,又下了一场雪,白水镇白雪皑皑,沈清白晨起打点行装,他拜了吴大儒为师,准备搬去县城里小住一些日子,这样方便求学。
他的右手不能动弹,用起左手又十分费劲,让他心生烦躁和恨意。
若不是胡凝霜,自己如何会变成这样……
叩叩叩。
这时候,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
“谁呀,找谁!”沈树春嚷道。
“是我啊,沈叔,我是赵家的文慧,专门来找清白大哥的!”外面传进来清脆甚至有些霸道的声音。
一听就知道是镇上有名的赵家的闺女。
赵家的老爷子是响马出身,家里有财,又因为做事义气狠辣,手底下不少兄弟,所以算是有些势力。
沈树春不敢得罪,赶紧叫沈清白出门。
“赵姑娘找我?”沈清白问道,说话间如翩翩君子,负手立这皑皑白雪之中。
他的模样也算不错,赵文慧看见他悠悠笑了笑,“当然是找你了,是这样的,我爷爷新开了一家货运帮,想找个写字好的读书人题个字雕块牌匾。我寻思着,你是白水镇的神童,如今又拜了县城大儒,这事找你准没错。”
“这样啊……”沈清白眼神躲闪,竟然不自信了。
这种要求要是放在从前必然不在话下,他的字自认是很漂亮的。
可眼前他改用左手写字,模样是大不如前。
他的字现在根本拿不出手。
尤其要是被胡凝霜看见了,一定会背地里耻笑自己。
“怎么,我们赵家的面子,你都不肯给呀?”赵文慧昂头,一股子威胁的味道。
这赵文慧同别的姑娘不同,打小会打会闹,有些拳脚在身上的。
“我怎么会呢。”沈清白转念一想,立刻回道:“实在是我马上就要出门,恐怕是时间不够。
这样吧,我虽然没时间,但是我可以介绍给你一个人认识,说不定他的字比我的字还要好。”
“那是谁?”赵文慧性子粗鲁,对文人的事儿也不怎么了解。
沈清白来了兴致,“就是祁允初啊,你知不知道这个人,今年考秀才的时候他可是第一名。
还有,他身高八尺,容貌潇洒,到现在还是个未娶妻之人呢。”
赵文慧扑哧一声笑了,“哟,清白大哥现在也稀罕给人拉纤保媒啦。”
“谈不上谈不上,我真的是好心,你家里可不就缺这么一个姑爷吗。”沈清白说到这就点到即止了。
“我还要收拾东西去城里,就不请你进去了。”
“好,下雪了,路上当心点啊。”
赵文慧大大咧咧的甩手走了。
沈清白一进屋就被宋氏拦下了。
“清白,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呢,怎么帮那个姓祁的说话了,他现在可是和胡凝霜是一家子。”
“你怎么知道我是好心?”
“那你是为什么?”
“我听说,赵家几代人都是武夫,到了赵文慧的亲事上正想招个读书人当女婿呢。”沈清白嘴角勾起淡淡的冷意。
宋氏愣了愣神,人一下明白过来了。
“呵呵,还是咱家清白的脑筋好使。赵家有钱有势,指不定那祁允初就看上了赵文慧,这样一来,胡凝霜就会被退亲。”
宋氏越说越高兴,“真是风水轮流转,咱们也要看着胡凝霜被人抛弃一回!”
“我要上路了。”
“嗯嗯,路上加小心。还有啊,千万别开罪吴姑娘,你要是实在不乐意她,也得考中了举人再挑明这件事。”
沈清白点头,背起包袱 出了家门。
宋氏又高兴起来,她就等着看戏了。
“娘,给我点银子!”这时候,沈清水起来了,洗了把脸就来伸手。
宋氏打在他的手心上,“银子银子,你就知道要银子。”
“你就偏心吧,刚才我看见你给大哥银子了。”
“你大哥读书好,你再看看你呢,你要是有你大哥的本事再来找我要钱!”
“爱给不给,不给拉到,老子有的是办法搞银钱!”沈清水的眼底泛起一抹狠厉邪气,戴上个毡帽人就出门了。
大雪过后,小镇显得安静许多。
胡凝霜今天不忙,从酒窖里出来之后,就盘算起过年的事宜,新衣裳新鞋子不必说,年货得准备好,还有礼品,要好的街坊和客人都得走动走动。
还有祁家村,和允初要好的同姓也有几家,她也不能忘了。
胡老爹这回是悠闲了,事事都有闺女打点,他只需要穿着皮袄看着两个铺子就好了。
“凝霜啊。”
“嗯,爹。”
“我看晌午了,一会儿允初回来吃饭,你把饭菜准备好。”
“早就准备了,今天咱们吃猪肉白菜的水饺。”
远处,祁允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