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凝霜,你果然在这附近!”沈清白指着胡凝霜叫。
胡凝霜冷冷睨过他,真是看他一眼都觉得厌烦。
她一个卖酒为生的生意人,出来送酒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回来路上看见这里被人围观着。
她也只是出于好奇才看了过来。
若是知道生事的是沈清白,她一早就不会过来。
“我说,我有个办法,你听见没有。”胡凝霜不想跟他多一句废话,只继续重复了自己的意思。
“你什么办法?”
“凝霜。”祁允初担心胡凝霜会被这疯人伤到,快步站过去,一只手臂护着她。
看见这一幕,沈清白低哼一声,这对狗男女,真怀疑胡凝霜是他勾搭上了才跟自己退亲的。
“你说吧,是什么办法。”
胡凝霜看过旁边围观的老百姓们:“我这个法子啊,其实也简单得很。这沈清白不是说他拜师不利是我从中作梗吗。
那我就站在这里,哪儿也不去,谁也不见。
由公孙先生出两个小小题目,你和祁允初两个人一同作答,文章分别写在纸张上。
这距学堂也近,那里读书人多,教书夫子也多。
你们文章写完之后,不要署名,分别贴在大门两侧,请读书人和夫子们盲选,看看喜欢谁的人数更多。
你看,这法子如何。”
沈清白听罢,这不就是让他和那祁允初比试吗。
他瞬时得意极了。
这法子不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吗。
想当初就是因为自己一纸文章,传遍了白水镇,人人称赞,自此被赞为神童。
他不信他比不过祁允初。
“姓祁的,你敢不敢比。”他看向祁允初,甚至是挑衅的目光。
祁允初不想生事,可如今躲着也不是法子,于是点头,“我没有意见。”
“公孙先生,这下恐怕就得麻烦你了,出了两个小小题目。”沈晚娘抱拳,求助起了公孙谨。
公孙谨受过胡凝霜的恩情,自然也不会推脱。
“那就两个小题目吧,第一个是作诗题。”他捋过胡须略一思索,“如今既是秋日,就以秋日为题,作诗一首。”
“好。”沈清白听见,心里已经开始琢磨了。
“第二个题目,写一篇文章,题目就是《论北魏之科举》,看看你们有什么想写的,随意写来。”
祁允初认真的思考过了题目,才去找了笔墨纸砚。
沈清白这边也有思路了,不过右手不能写字。
彤管便无奈道:“跟我来,你来口述,我帮你写。”
外面的街坊们可都对这场比试吸引住了。
这样的比试在他们白水镇可是头一回呢。
有的人连晌午饭也不吃了,就在这里等结果。
还有的人呼朋引伴,把自己媳妇孩子也叫来一起看热闹。
“你们说,谁能赢啊。”
“我估计是那位祁秀才吧,据说今年靠秀才他是第一名。”
“我看未必,沈清白可是神童。”
看好谁的都有,胡凝霜不理会那些,找了块石头坐着等着,闲来无事就掏出一包点心慢慢品味。
半个时辰过后,沈清白先走了出来,“我的文章已经好了。
里面的祁秀才,你不会现在还不知道写什么吧。”
祁允初没有回答,在里面认真思索润色之后,才拿出了自己的文章。
两份文章全部交给彤管,他分别做上了记号。
在一大帮人浩浩荡荡的跟随下,就到了学堂去。
学堂里正是上课之前,许多书生和夫子刚到。
他说明了来意之后,这些书生们都觉得有趣极了。
纷纷跑出来看过了这两份诗篇和文章。
看完了,他们是赞不绝口。
“诶呀,真是写得好,这样的用词,我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到。”
“可是这一篇虽好,另外一篇更好。”
“还真是,这篇看似写景,实际抒情,对仗工整,用词精妙,仿佛一幅画就在跟前似的。
还有这篇论科举,文采和内涵兼具。”
看他们讨论半天了。
彤管大声道:“好了,你们开始选吧,喜欢哪篇文章,就站在那篇文章前面。”
沈清白的在左,祁允初的在右。
他们两个此时都在人群里,紧张又期待结果。
只见那些书生们各自做出了选择。
师生一共六十八人,右边六十一人,而左边只有寥寥七人。
“这不可能啊,怎么会呢。”沈清白只觉得头顶嗡嗡作响,难道真的是自己不行吗。
“胜负已经明了。”胡凝霜淡淡说道:“沈清白,这回可以证明了吧,不是我从中作梗,而是你不行。”
“你胡说!你胡说!”沈清白发疯一样的叫起来。
胡凝霜不想跟他周旋什么,看向祁允初和彤管,“咱们回去吧。”
他们是走了。
剩下一帮老百姓聊的可带劲了。
小小白水镇,这下是有的聊了。
有人唏嘘神童落幕,也有人冷嘲热讽。
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