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你在说什么？”阮凝的唇角带着笑，眼底满是茫然。
“姐姐，你不是都恢复记忆了吗？”阮柔笑了一声：“为什么要装作什么都不记得呢？”
顿了顿，阮柔接着往下说道，像是恍然大悟一般：“你不会是为了报复臣哥吧，裴启的事情只是意外，这啊，都是他的命。”
说完这些，阮柔死死地盯着阮凝的脸，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异样的神情。
命…
阮凝的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裴启浑身是血的样子。
他就这样离开了她，他该有多疼啊。
阮凝用力咬紧下唇，疼痛，
让她的神智清醒了一瞬。
她什么都没有说，大步上前，手指紧紧地扣在阮柔的手腕上。
“小柔，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样的把戏。”
说着，她从阮柔的手中拿出了录音笔。
当着阮柔的面，掰成了两段。
“贱人！你果然都是装的！”阮柔变了脸。
“那又怎么样？”阮凝勾了勾唇：“你可以试试，沈臣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阮柔的指甲深陷入肉里，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又重新浮现出一抹笑来。
“臣哥信不信我不重要，重要的是裴启。对了，我似乎忘记告诉你
了。裴启是臣哥派人开车撞死的，你没看到吧，那天火光冲天，裴启就这样死无全尸。”
“他为了你而死，你却和害了他的人厮混在一起，还生了一个孽种，恐怕他死了，都不能瞑目啊。”
阮凝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冲天的火光。
—“凝凝，别回头，跑！”
男人用尽最后一丝气力，让她离开。
心脏闷痛，像是心头最柔软的地方，被尖锐的刀具给碾过。
阮凝的脸上再也没有一丝血色，苍白的像是下一秒就会晕过去。
看着阮凝这副样子，阮柔心头的快意更甚。
她步步
逼近，伏在阮凝的耳边，轻飘飘地落下一句话来。
“姐姐，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呢？”
阮凝的眼前一片眩晕，耳边嗡嗡作响，她几乎要站立不住。
对啊，为什么…为什么死的那个人不是她…
婴儿床上的念念又开始不住地哭嚎。
阮柔面无表情地看着阮凝，一字一句地往下说道。
“姐姐，看到这个孽种，你难道不恨吗？要不是沈臣骗你，你怎么会生下他？”
阮凝猛地转过头，她看着婴儿床上念念的小脸。
念念哭的浑身都红了，可怜极了。
阮柔的声音还在耳边继续：
“姐姐，你甘心吗？生下沈臣这个杀人凶手的孩子。”
阮凝的脑海里头一片空白，连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时，她的手已经掐住了念念的脖子。
宛如魔怔一般。
她的手越收越紧，婴儿的哭声也越来越微弱。
一道铃声忽然打破了这样的沉寂。
阮凝也从那样杂乱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她看着自己的手，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猛地收了回来。
念念的哭声越来越弱。
阮凝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阮柔压下眼底的不甘，就差一点，就差一点，这个孽种就要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