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
裴启一人倒在草坪里,浑身是血,生死不明。
索性被路过的人看见,才紧急送往医院。
裴老爷子听到了裴启的状况,失手打翻了茶杯,雷霆大怒。
“这个孽障东西,为了个女人,做到了这种地步!出去了这么一趟,竟是差点把命都交代上!”
“老爷,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老管家安抚道。
裴老爷子把拐杖朝着地面重重的柱了一下,冷道:“把裴启的所有消息都给封锁,车子直接销毁,监控删除。”
“老爷,您的意思是……”
“既然要断,那就断的干干净净。这样一个女人,不能和我裴家有任何的牵扯。至于裴启,他既然不听话,那就不要怪我这个当爷爷的了。”
医院里头,气氛沉闷。
有抱在一起喜极而泣的病人家人,也有狼狈的跌坐在地上的病人。
沈臣死死的盯着手术室的大门,眼看着病人进进出出,可是却始终都没有阮凝的消息。
方才田永说过的话,不断的在沈臣的耳边回响。
“沈总,医生说她的手……怕是废了,即便能接上,只怕以后也……不能画画了。”
沈臣的心脏像是破了一个大洞,有冷风吹
进来,刺骨的凉。
他知道阮凝去,定然会遭遇危险。但是他有把握,能够把阮凝给救出来。他也相信,旁人听到了他的名号,应该不敢对阮凝做太过分的事情。
却没想到,竟然有人对阮凝下了这么重的手。
是他,是他害了阮凝。
沈臣的耳边嗡嗡作响,他的脑海里头一片空白。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还在亮着红灯的急救室,心口像是被重物压着一样怎么也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急诊室的大门才打开。
一脸疲惫的医生走了出来,白大褂上满是血。
只是看了一眼,沈臣就像是被刺痛了眼,忙把视线收了回来。
他比谁都清楚,这是阮凝的血。
他急忙上前:“她怎么样了?”
医生的眉头深深地皱着,他沉声叹了口气:“沈总,我们尽力了,您夫人如今已经脱离危险了。”
听到脱离危险,沈臣还来不及松口气,忽然想到了田永的话,忙不迭的问道:“她还能画画吗?”
“沈总,夫人受伤严重。膝盖,手腕,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手指骨更是差点被碾碎,接下来只能慢慢修养了。幸好她在车祸中没受什么伤。但是就夫人目前的情况而言。画画,这几
乎是不可能了,她的手以后也不能再受创,否则就真的废了。”
话落,沈臣放在身侧的手不住的收紧。
指骨泛着用力的白。
他想也不想得朝着急诊室跑去。
到了门边时,沈臣的步子却是放缓了一点。
他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阮凝的手指和膝盖,都被绷带绑住,但依稀还能看到点点血迹。
她闭着眼,静静的躺在那里,脸上没有半点血气。
要不是旁边的仪器显示阮凝还正常,恐怕沈臣就要以为她……
沈臣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他跟着护士推着阮凝进了病房,眼看着护士给阮凝打上点滴,他拉过椅子在旁边坐了下来。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阮凝微弱的呼吸声响起,沈臣一瞬不瞬的望着阮凝。
他生平第一次尝到了后悔的滋味。
如今知道阮凝去了那边以后,会遭遇这样的下场。他当初就不应该让阮凝去。
沈臣静静的望着阮凝的侧脸,抿紧了唇。
迟疑了几秒,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要碰碰阮凝放在床边的手指。
可是沈臣刚伸出手,又在中途止住了。
阮凝的手上,到处都是伤口,他根本就不敢碰她。
沈臣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阮
凝的床边。
阮凝躺在那里,像是一朵即将枯萎的花,没有半点生机。
沈臣还记得,曾经的阮凝,最是爱笑。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阮凝笑过了。
往事袭来,沈臣的指尖轻颤了一下。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回头看了眼阮凝,才走到了门边。
一到门边,沈臣就急不可耐的拿出了烟。
可是他点了好几次,才终于点上了烟。
烟雾缭绕间,沈臣一口也没有吸,就这么看着烟在手中燃着。
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沈总。”
沈臣抬起眼,对上了田永苍白如纸的脸。
他按了按太阳穴,不知怎的,沈臣心里头忽然有了一股子不详的预感。
“什么事,说。”
田永的唇动了动,可是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沈臣拧了拧眉,心头不祥的预感更甚。
他眉眼间多了几分烦躁:“到底什么事?我的耐心有限。”
田永知道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法隐瞒,他深吸了一口气,才硬着头皮往下说。
“沈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