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外,沈臣面色沉重地等在外面,他不停地来回踱步,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急救室的情况,眉头深深地皱着。
梅姨坐在一旁的长椅上不住地流泪,眼眶发红。
很快,几个医生行色匆匆地过来。
蒋言与在看到沈臣和梅姨的一刻心里就涌起来一阵不安,来不及多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给病人做手术。
一进手术室,蒋言与就闻到了一股子浓郁的血气。
他心头的不安更是加重了些许,他抬步走了进去,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手术台上气息微弱的阮柔。
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可是现在,她的脸上都是血,没有一块是好的。
明明前段时间他见阮柔,阮柔还是好好的,怎么就这么短的时间,阮柔却变成了这样。
看着阮柔身上数不清的伤口,蒋言与拿着手术刀的手都在不住地颤抖着。
明明只是几步之遥,蒋言与却是站在原地,一步也没有再往前走。
“蒋医生,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护士担忧地问道。
直到这会儿,蒋言与才回了神。
他深吸了一口气,咬住了自己的舌尖,直到口腔里尝到了一股子血味,他才算是冷静下来。
手术时,蒋言与强迫自己不要分神。
手术室外,沈臣等在外头。
突然有杂
乱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循着声响,沈臣抬起眼,发现是阮家人都赶来了,最前面的江碧萍已经是泪流满面。
沈臣按了按眉心,视线落到了梅姨的身上。
梅姨眼底闪过惧意,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朝后退去。
“阿臣,怎么会这样?小柔怎么就进了抢救室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江碧萍满脸担忧。
沈臣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我可怜的柔柔,梅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知道沈臣这边问不出什么,江碧萍又问梅姨。
梅姨犹豫片刻,最后还是颤着声音说了出来:“夫人,是……是凝小姐把柔小姐打成这个样子的,今天凝小姐约了柔小姐,等我看到的时候,就看到凝小姐,死死地掐着柔小姐的脖子。”
“怎么会这样?”江碧萍泣不成声,几乎快要哭晕在梅姨的怀里。
“夫人。”梅姨也跟着啜泣了起来。
良久,江碧萍推开梅姨站了起来,踉跄地走到了沈臣的身边。
双目通红一片:“阿臣,当初我把小柔,我的宝贝女儿,交到你的手里,就是相信你能够照顾好她。可是她现在……”
沈臣侧头看了眼江碧萍,眼神淡漠,什么都没说。
这不该是沈臣的反应,江碧萍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对上他那双凉薄的眸子,她心里
到底还是有几分惧怕。
她的发丝凌乱,双目通红,哪里有半点平日里头的贵妇人模样。
急诊室外,气氛凝滞。
江碧萍动了动唇,还想说些什么。
突然,急救室的门开了,一个护士开门走了出来,脸色难看。
“病人的急需输血,她的血型特殊,血库里头却没有这种血型。你们有谁和病人是一个血型的?”
“阮凝!”江碧萍猛地抬起眼,她又重复了一遍:“和小柔血型一样的,就是阮凝,她一定可以救小柔的!她现在在哪里?”
江碧萍眼神慌乱又急切,她想也不想地掏出手机给阮凝打电话。
可是从电话那头,只传出了一道冰冷的女声,根本就无人接通。
护士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她忍不住提醒道:“病人的情况危急,请尽快。”
“阿臣,怎么办……怎么办?”江碧萍满脸都是泪。
沈臣一言不发,大步离开。
“阿臣,你去哪里?”
沈臣没回头,只淡淡道:“小柔这边有任何情况就给我打电话。”
黑色迈巴赫在马路上飞速行驶着,很快停在了孤儿院的后山下。
远远的,沈臣就看到了阮凝的背影。
她还靠在若若的墓碑前,身影削瘦。
“小柔大出血,和我去医院。”沈臣沉声说道。
“大出
血?”阮凝喃喃地重复了一遍,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一切都是阮柔咎由自取!她这样的人,就该去死!”
她的模样癫狂,明明是在笑,眼泪却是夺眶而出。
她笑得满脸都是泪。
“去给阮柔输血!”看着阮凝这副样子,沈臣的面色越发的难看。
“我不去!我巴不得阮柔去死!想让我救她,除非我死!”阮凝的眼底都是恨意。
沈臣眉头紧皱,掐着阮凝的腰肢,就把她扛在了肩头。
冷道:“阮凝,这可由不得你!”
身体忽然腾空,阮凝不住地在抓挠沈臣的脸和脖子:“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放我下来!”
“安静点。”沈臣牢牢地桎梏住阮凝的手腕,快步朝着山下走去。
忽而,耳边一疼。
沈臣伸手,抹了一把耳朵,看到了一手的血。
沈臣面不改色,甚至连步伐都没有任何的停顿。
很快,沈臣就硬塞着